28. 第 28 章
软猬甲是被雪松穿在外套里面的,一般情况下,外面的人是看不见的,但软猬甲刚才抵挡了一波攻击,现在的存在感就异常强烈起来。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同在擂台上的白雪,近距离看着雪松身上的冰雪在腰间顿了顿,就知道雪松外套里绝对有可以防御的灵器。
这种时候再定睛一看,白雪自然轻而易举发现了雪松的软猬甲,忍不住转了转自己的储物戒指,暗中掏出了一枚专用来毁坏他人灵器的飞镖,往前一掷。
飞镖冲着雪松身上的软猬甲就飞了过去。
雪松被冰雪硬控在原地无法动弹,自然也没有办法辗转腾挪,避开那枚冲着自己身上软猬甲飞来的飞镖,皱了皱眉,居然干脆撤销了身上的防护罩,就那么站在那,等着飞镖来扎。
台下的人都惊了一惊。
“他连防护罩都撤掉了,是想要认输吗?”
“如果不是,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他怎么还能一意求死呢?这不是个比赛擂台吗?应该不是自杀现场才对啊?有什么天大的仇怨要在这儿,了结性命的?”
人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作何反应。
白刺猬比旁人更加紧张,双手握成拳头,交叠在身前,皱着眉头,想要帮忙,却又不知怎么帮起,忍不住向长青问:“您不着急?”
长青眉毛动了动,但面色仍然比他们平静许多回答:“不急,他死不了。”
飞镖已经扎到了雪松的身上,只听当的一声,仿佛坚硬的金属相撞,飞镖从雪松面前坠落下去,掉在了地上,晃了两下,眨眼间起了火,烧成了灰。
白雪猛然间瞪大眼,盯着地上已经变成灰尘的飞镖残骸,十分不可置信喃喃道:“只有玄阶灵器才能不受影响,反而使飞镖受到反噬!”
他往后退了两步,呆呆看着雪松,倒吸一口凉气:“你居然有玄阶灵器?你居然敢用?你居然穿在身上,还参加宗门大比?”
话音未落,地面上的冰雪想要强行冲向雪松的头颅,再一次遇到了软猬甲,双方相撞,软猬甲震碎了冰雪,雪松恢复了活动能力,盯着白雪,一剑向他斩了过去。
众人看出雪松身上一定有品级不低的法器,都有些惊讶。
“他怎么会有那样高阶的法器?”
“没听说宗门里谁最近送了高阶法器给新生弟子,也没听说他是哪个大家族的人,但他和仙尊如此相似,说不定和仙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那也许东西是仙尊送的,毕竟,以仙尊的修为,要送一个对新生弟子而言十分高阶的法器,不过是举手之劳。”
“若果然如此,仙尊当真算无遗策,连今日雪松会遭此劫都算出来了,给人提前准备好了防御法器——雪松不是不曾拜师吗?仙尊怎么会给他准备东西?难道他们是——”
众人面面相觑,倒吸一口凉气,忽然为自己意识到的东西心中一惊。
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仙尊有个道侣,但既不是血缘,血缘长不了那么像,又不是师徒,师徒不可能没名没分,又不是转世,众所周知,仙尊根本没有转世,平白无故,仙尊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这样好?仙尊可没有像这样对待别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排除所有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唯一一种可能,哪怕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雪松是仙尊的道侣!
所有人都像是被巨大的信息量突然之间炸懵了一样,陷入呆滞的停摆状态,双眼发直,一言不发,微微张嘴,震惊迷茫,再加一点隐隐约约的亲眼旁观秘密爆发的兴奋,表情相似到仿佛同一个罐头里捞出来的沙丁鱼。
至于长青,目不转睛注视着雪松,神色格外复杂。
他认出雪松身上穿着的那件软猬甲,是玄阶灵器,以雪松的修为,要驾驭这种等级的灵器,本来是勉强的,甚至必定要受伤。
但那件软猬甲上有雪松的灵魂印记,有灵魂印记,等于灵器认了主,雪松再要驾驭,自然毫不勉强,也不必受伤。
可是,以雪松的修为,那灵魂印记绝不可能是他自己打上去的,因为他根本做不到,那就是仙尊为他做的?
仙尊居然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要知道,寻常人的灵魂印记都在灵魂深处,绝不可能轻易被人所知,若要强行探知,被探之人通常非死即伤,稍微好些也必定变为痴傻,不得恢复。
修仙之人的灵魂印记更是意识深处的秘密,修为低微之时,连自己也找不到的,何况是让别人在自己的识海深处找,那只会更加艰难!
由此可见,仙尊为雪松准备玄阶灵器,不过是表面上,旁人所能看见的,最简单的付出而已,实际上的心血,在于那个灵器上的雪松的灵魂印记。
哪怕是仙尊那样的修为,要把一个未曾修炼的灵魂的印记从灵魂深处提取出来,也是千难万难,非要细心谨慎不可。
更何况,灵魂印记也不是提取出来就完了,还得烙印在灵器上,使灵器认主,既不损毁灵器,也不损毁灵魂印记,是寻常人难以想象的费力又精细的事。
最重要的是,要获取他人的灵魂印记,必将深入到他人的灵魂深处,甚至不止一次,于修士而言,以自己的灵识进入他人灵魂,又称灵修——
顾名思义,灵魂意识上的修炼,与身体欢愉截然相反的另外一个方向,却有殊途同归的效果,通常是情意缠绵的道侣才会做的事。
因为灵魂是过于重要的东西,接触的刺激也太强,不是道侣,根本不可能有足够的信任相互触碰,更何况进入深处,还是反复。
难以想象,仙尊究竟进入雪松的灵魂多少次,雪松又有多么信任仙尊,才能留下那么完整的,好像雪松本人烙下的灵魂印记。
还有一件鲜为人知的事——
高阶修士的神识进入低阶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