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012
湛苛这才注意到楚伊晴。他的眸底隐隐浮起一丝烦躁，没有回答，只说：“上车。”
明雾偏不放过这个问题，长长“哦”了一声，故作了然道：“你这么凑巧在附近，该不会你们刚认识？”
不用听对方的答案，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系统只说让她当替身，没说她必须一人完成女主的那些剧情。所以……
明雾自私地想，可不可以让楚伊晴跟她一人分担一部分剧情呢？反正这本就是楚伊晴的命运。
湛苛随意看了一眼姜沐，而后威胁般加重语气：“我让你上车。”
就知道拿身边人威胁她。
明雾心头直冒火，可这招确实对她十分有效，不管楚伊晴会不会被牵扯进来，都不能让姜沐受到任何波及。
她朝前一步，正要打开车门，却被人紧紧握住手腕。
楚伊晴用极小极小的气音，慌张道：“快逃，他不是好人！”
明雾短暂定在原地，又转头安抚般轻轻拍了拍楚伊晴的手，示意她放开。
算了，楚伊晴每天课程任务重，还要出来兼职，过得已经很不容易，就别增加过剧情这种糟心任务了。
那种令人不忍直视的女主命运也不是她自己想要选择的，而是系统一早规定的。
再说，多个人进来说不定不是好事。
明雾语气轻松：“你跟姜沐回去，到宿舍记得跟我报平安。”
“学姐……”
明雾挣开她的手，对姜沐道：“沐沐，我晚点再回去，你们先走。”
姜沐的眼里出现挣扎，她想要让明雾注意安全，想要跟她说不想去就不要去，甚至想带着明雾转身就跑，可最终，她忘记了这些念头。
她只是笑了一下，打趣般地说：“真幸福啊，湛总又来找你了。”
明雾对她与平时割裂的样子见怪不怪，转身上了车。
眼见车子开走，楚伊晴急切道：“姜沐学姐，刚才那个人……”
她今天在包间里太慌乱，没敢细看湛苛的长相，只大体记住了他的衣着。刚才她才想起来，这个人正是前段时间餐厅里让明雾跟他的人。
他前段时间那样，今天又找了她进包间，实在不是好人。
姜沐毫无反应，平静道：“湛总找她是她的荣幸，你不要嫉妒，我们回学校吧。”
嫉妒？
嫉妒……
某种突兀的酸涩感忽然在楚伊晴的心口蔓延，因为什么呢？因为湛苛带着明雾离开了……
可她的意识里分明如此恐惧、厌恶湛苛，为什么会感到酸涩，感到吃醋，感到嫉妒？
-
“吃醋了？”湛苛问。
明雾没忍住笑出声：“要不是亲眼看见你醒着，我还以为你在说梦话。”
湛苛只当她在闹情绪：“你应该清楚，就算没了你也有的是人排着队愿意当替身。”
她稀奇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替身是什么985博士都求不来的好职业呢。你要说有的是人想拿到湛氏集团的offer我能理解，替身就算了。”
原书没有这段剧情，明雾索性不压抑本性，自由发挥。
显然，她的话湛苛根本听不进去，他冷哼了声：“假模假样。”
明雾把他的话当噪音，靠在车背上闭目养神。
安静了没一会儿，湛苛再次开口，面无表情：“你不说尽职尽责，也不该消极怠工。这么长时间，你一次都没主动找过我，你就是这么做替身的？”
明雾认为自己绝对是尽职尽责的典范。她每天对照原书查看进度，而现在还没到男女主同时在场的下一个剧情，她当然不用找他。
她仍然闭着眼睛，随口敷衍：“那当然，湛总您日理万机，我只是个替身，哪敢随便打扰您。”
“你该做的不能少，每天至少给我发一次消息，回不回看我心情。”
明雾想都没想就接话：“那真巧，我最烦已读不回，说不定哪天一个激动不小心把你删了。所以给你发消息这件事不适合我。”
这话不假，跟她一起做学生工作的某些年级委班委就不回消息，需要哪个同学的时候笑脸相迎，不需要了又直接无视，变脸快得跟翻书一样。
湛苛毫无征兆地将车停在路边，转头问：“你今天闹什么脾气？”
明雾没什么情绪，她本来就不喜欢湛苛这种人，现在非营业时间，更是难有好态度。
她终于睁眼，换了个更舒适的半躺姿势：“上课累了，要不你安静开车，让我休息一下？”
湛苛脸上阴晴不定。半晌，他问：“你还在介意上次的事？就因为这个，你这么久不给我发消息？”
上次的事。
明雾想了几秒才想起来上次什么事。
她格外困惑，这也不久吧。她休这个不用过剧情的“假期”，也就休了一周啊，实在短暂。
明雾再次闭上眼，并不在意这项早就结束的工作：“这件事你又不占理。”
湛苛没再说话，车子平缓地驶回别墅。
明雾跟在他身后走进别墅，问：“你让我跟过来有什么事？我今晚门禁前要回学校。”
她心里有个猜测，说不定是刚才的饭局有沈苏瑶在场，湛苛用楚伊晴想气对方，结果对方毫无反应，刺激到他了。
而明雾好巧不巧被他遇上，按照替身小说的逻辑，在白月光那儿没讨到好，肯定要折磨一下她这个替身。
湛苛随手将炭灰色西装外套搭在门边衣架上：“回学校？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回学校。”
又是这句。
明雾现在听到这种话已经不再感到生气，甚至没什么波澜。
湛苛冷笑一声：“我说过，你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一个替身，误会就误会了，你难道还想听我给你道歉？”
明雾只想早点回去，放空自己，毫无灵魂地顺从道：“不敢，您随便误会。”
湛苛面色缓和：“倒杯水。”
明雾看他这支使人的作派就无语：“不会倒水？”
他冷着眸看她。
明雾一笑，坐到沙发上：“我是说我自己。我，不会倒水，只会推人下水，所以恐怕要劳烦您亲自来了。”
“好得很。”湛苛抬起她的下巴，逼视着她，“你这么久不联系我，今天又打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