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褚青绾一垂眸就见到那杯茶水稍许怔住了一下她将杯盏握在手中没喝。
底下尚衣局的宫人着实有点凄惨得知瑾婕妤要审问诱兽香一事好事的妃嫔都来了玉琼苑褚青绾也来者不拒现下有些妃嫔看着宫人不由得有些不适应地皱了皱眉。
容昭仪坐着未动她低头看向李掌事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对。
莫名的情绪驱使她坐下来然而李掌事的神情让她一顿李掌事看向高位胥砚恒和褚青绾的眼神中明显有惊恐和不安她倏然意识到了自己究竟是何处不足。
在李掌事眼中这二人是能掌管她生死的人所以她畏惧。
而自己自以为话说得很严厉但根本吓唬不住这些早在宫中浮沉的老油条。
马善被骑人善被欺。
自古来都是这么个道理。
她镇不住底下人底下人当然想要敷衍了事。
容昭仪堪堪垂首她一点点握紧了手帕清高许久她终于意识到手中是否握着实权的区别。
贪图清净是富饶者的谦词
李掌事浑身无力地瘫在地上她被拖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告饶:“皇上!瑾婕妤!奴婢不敢有一句虚言奴婢当真不是谁害了瑾婕妤啊!”
褚青绾没理她她只是翻看着尚衣局的卷宗宫中一针一线的支出都有记载她翻看卷宗的时候李掌事的声音也渐渐低下来最终消声。
许久褚青绾放下卷宗她只叹息问了一句:“你同容昭仪说的是替我赶制骑装期间只有延禧宫的人出入过尚衣局?”
李掌事下意识地看了眼胥砚恒才呐呐地应声:“……是。”
褚青绾眸中闪过一抹讽刺她声音骤然冷了下来:“据我所知在此期间尚衣局分明去过朝和宫卷宗上怎么没有记载?”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
周嫔立刻变了脸色。
胥砚恒也眯了眯眼眸他转头看了女子一眼最终他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李掌事陡然哑声她惊愕地看向褚青绾慢了半拍才说:“冤枉啊!”
有人惊疑不定地看向褚青绾她是怎么得知尚衣局曾去过朝和宫?如果卷宗上没有记载只能说明一点行事隐晦不该被外人查探到行踪。
褚青绾偏头朝颂夏看了一眼颂夏福身退了出去。
很快有人跟在颂夏身后进来众人望去来人吞咽了一下口水扛不住压力地跪了下来:“奴才参见皇上参见各位主子娘娘!”
褚青绾先对着众人解释:“你们应当不认识他他是中省殿的。”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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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对着小树子颔首:“将你那日看见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小树子跪地,他不敢有隐瞒:“回各位主子,周嫔搬入朝和宫偏殿后,按规矩,有些摆件不合规矩是要被收回的,那日奴才奉命前往朝和宫搬东西时,在朝和宫碰见了尚衣局的阿妙,奴才好奇之下问了一嘴,才知道阿妙是给周嫔主子送东西去的。
褚青绾转头和胥砚恒解释:“也是机缘巧合,昨日嫔妾宫中的小路子去中省殿领份例,见其欲言又止,追问之下,才知道小树子是知晓内情而不安,于是匆匆来禀明了嫔妾。
胥砚恒掀起眼,和她对视许久,他心底轻嗤,好一个机缘巧合。
褚青绾握紧了杯盏,杯中的水已经彻底凉透。
许久,胥砚恒耷拉下眼皮子,淡淡地应了声:“继续。
周嫔没想到胥砚恒这么轻易相信了褚青绾的话,她忍不住站起来,不敢对胥砚恒不满,只能拐弯抹角地呵斥小树子:“一派胡言!
周嫔有一刻怀疑褚青绾是自导自演,故意栽赃陷害她,但又觉得不可能,褚青绾险些命丧虎口,对害了她的人定然是恨之入骨,不可能放弃抓住真正凶手的机会。
小树子被吓得一跳,他瑟缩地埋首:“皇上明鉴,奴才不敢妄言!当时撞见阿妙的也不止奴才一人,奴才不可能撒谎啊!
杜才人自何修容走下坡路后,人也低调了很多,不再像往日一样心直口快,但现在,眼见何修容要脱离嫌疑,她着急替何修容说话,脑子里忽然冒出一句:“周嫔之前掌管后宫多年,尚衣局中会有她的人再是正常不过了,怪不得这群狗奴才会冤枉何修容,原来是难忘旧主!
她这话一出,周嫔的嫌疑直线上升。
尤其一声难忘旧主,让褚青绾不由得觑了她一眼,火上浇油,她倒是真有一手。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有宫人通传:“何修容到——
殿内静了下来,何修容一步步地走进来,她高烧未褪,脸上红润得异常,唇瓣干涩得苍白,整个人都透着让人触目惊心的病态。
褚青绾一顿,没有想到何修容会来凑这个热闹。
何修容一进来,仇恨的视线就紧紧盯着周嫔,她不顾身子,猛地朝胥砚恒跪下,她身子狠狠一晃,脸色都有一瞬间煞白。
胥砚恒皱了下眉,他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冷淡地问:“你来做什么。
何修容双眼通红:“皇上不肯去见臣妾,臣妾只好来见皇上。
哀怨至极的话,胥砚恒听得有点厌烦。
何修容察觉到什么,她心下一凉,她没再看胥砚恒,而是猛地抬手指向周嫔:“臣妾要状告周嫔,推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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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河,要害臣妾性命!
周嫔脸皮狠狠一颤,她有一刻慌乱,紧接着又镇定下来,她咬声:“你胡言乱语什么!
推何修容入水的人,的确是她。
她那晚,本是要给何修容下套,谁知道何修容胆子那么大,居然敢孤身赴约。
她不对何修容下手,都对不起那日何修容威胁她的话。
只要何修容一死,即使云林等人说出那晚她约了何修容见面,她也大可说是云林等人污蔑她。
但周嫔怎么都想不到,何修容居然被巡逻的禁军发现,还命大地活了过来!
周嫔替自己辩解:“您再厌恶嫔妾,也不能这么诬陷嫔妾!
何修容不断冷笑:“诬陷?难道不是你说你知道我为何多年没有子嗣,以此做要挟,让我那晚赴约么!除了你,根本没有别人知道我那晚会出现在长鸢湖!
此话一出,周嫔头皮发麻,四周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胥砚恒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有一股背后发凉的不安:“多年没有子嗣?
他蓦然笑了声:“朕也很想知道原因。
众人呼吸都紧了紧,周嫔倏地跪下,她朝胥砚恒道:“皇上!您别信她的话,她对嫔妾恨之入骨,怎么会信嫔妾之言呢,这全是何修容对嫔妾的污蔑!
但相较于周嫔的辩解,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