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41章
“我的天哪，暄宝……”
林绪川脚步微撤，在挑眼看过来的视线中又慢慢向前。
“怎么、怎么——”
他绕着面前的Alpha兜圈，语无伦次，“这么好看。”
林绪川低头看向手腕上的黑熊猫，再次确认时间仅仅过去几个小时。
右眉头的纯钛金属球光斑流动，漂亮的眉眼因此多了几分野性。灰底银纹的衬衫解着最上面两颗扣子，刚好露出平直的锁骨和微微隆起的胸膛。长裤系着丝巾做成的简易腰带，利落收紧衣摆掐出腰线。足够低调优雅的同时又流露几分恰到好处的风情。
手腕上的金属制品在行走间闪着碎光，轻而易举吸引来往人的视线。
带有东方风情的面庞多了几分精致，仅仅是从巷口走到酒吧，就已经围上来几波想要联系方式的人。
“不好意思，只是陪朋友。”
江暄笑着婉拒络绎不绝的搭讪，唇舌翻滚间亮眼的金属球若隐若现。
林绪川确信，有几个一看就很急色的人当时眼睛就直了。
“怎么带了这么多钉？”仿佛护卫公主的骑士，林绪川挥着手赶走粘着不愿意离开的几人，张开双臂将江暄护在自己保护圈内。
“你会不会太夸张？”控制着自己的步子确保能和林绪川移动速率一致，江暄瞥了眼自己虚握在腰间的手臂，微微摊手。
有个总把他当瓷娃娃的朋友，觉得他连拒绝陌生人都不会。
“才没有！”林绪川小声强调，“拜托你对自己的魅力有点认知吧，套个麻袋就足够好看了，还打扮成这样……”
镜子里的Alpha两只眼睛一个鼻子，江暄不明白林绪川为什么说自己“打扮成这样”，“我只是试着让衣服贴合夜店的氛围。”
身上的衬衫是他平时会穿的款，只是因为天气过热解开了两颗扣子。
如果下午在宾馆他早忙完，他就会去街上再买件更合适的，而不是像现在只能靠腰间的丝巾和一些小挂件多添几分夜店氛围。
不过眉头这个位置是他第一次打，没什么经验，所以耗时比想象中更久，他不得不放弃购物的想法。
“哦对了，我还买了这个！”
红色皮质表面泛着水洗似的光泽，封边的针脚细腻，闪着冷光的金属扣磨得光亮。
“店家还送了这个。”
合金扣轻轻压进皮面，延长的线段从裤兜中拿出，被江暄缠了几圈握在手中。
看完了物品展示和江暄全程动作的林绪川：瞳孔地震
“哪、哪来的——”
他指着江暄手中的东西磕磕巴巴说不完整。
“宾馆楼下宠物店买的，特地为夜店准备的，不好看吗？”
暗红色的皮质项圈被冷白的指尖挑起，抚摸般的拇指在皮面滑动。视野里江暄的脸和红色项圈同时出现的瞬间，林绪川喉间上下滚动一瞬。
为夜店准备的，也就是说，要用在人身上。
那截葱白指尖勾着的红色牵引绳仿佛活过来，项圈在空中轻甩两下，托着长尾般的牵引绳往前飞。
它在寻觅合适的脖子。
像是才回过神，他猛地闭上眼睛。
将此前景象尽可能从脑海中删除。
半个拇指粗的红色项圈在脑中跳个不停。
太——太超过了！
缠绕其中的指尖出现的第一秒，他猛地甩头。
动作突然，将离他不过一米远的江暄吓退半步。
林绪川尚存几分理智，努力开口道：“我们去的是夜店，不、不是会所。”
夜店和会所，江暄并不知道两者之间什么区别，只隐约从林绪川的态度中察觉到，似乎自己不应该把东西拿出来。
“好吧，我会收起来。”这么说着，江暄果真低下头耐心将皮带一节节卷起。
只瞥见几秒，林绪川立马开始看天看地看树看花。
人不能，也不应该，想要当好朋友的狗。
林绪川默念几句，直到身体里奇怪的躁动完全平静下来，他才小心地重新将视线移回来。
一扇门之后，重低音砸在地面。
彩色光束变换着从眼前闪过。
“暄宝！咱们去角落里的卡座！”林绪川提高自己的音量，在乐声的冲击中，看见明显还没适应屋内嘈杂氛围的人正茫然地看向他。
像误入城市的迷途小白兔，东方特有的双眼皮在此情境下尽显无辜。
分明刚刚还勾着项圈。
林绪川再次提高声音，才看到江暄点头的动作。
他松口气，拽住江暄的衣袖袖口在人群中灵活穿梭。
混有各种香水的□□在他面前耸动，这里的人正忘情地趁着夜色融进音乐。
在各种味道中，最浓郁的是酒香。想来这里大多数人都饮过酒精，作为Beta的林绪川闻不到，江暄鼻腔却充斥着已经分不出味道的信息素。
在酒精中失去标记能力的人面前，似乎管理信息素也变成一件不重要的事。
才处理过的腺体轻微灼痛起来，在情况变得严重之前，江暄拆下右耳上玻璃瓶形状的耳坠。
横冲直撞的柑橘味道顿时清散鼻端所有异味，酸酸甜甜附在犁鼻器上。
江暄又把耳坠戴回去，灌着液体的棱柱玻璃瓶微微折光，耳垂下摇晃。
一个小型的散香器。
他在研究清楚江觅送来的扩香器之后的新发明。
人群空出的包围圈中，江暄腕间受力，他迈开步子踩住前倾的身体，耳边传来林绪川的英文，“这位，我的朋友！”
抬高的视线中，是两位坐在一起的情侣。
两人正手牵着手，小麦色的皮肤在不停变化的灯光中亮得发黑。
又加上特征明显的金发碧眼——两个美黑过的白种人。
两道视线在江暄身上停留许久，他们才耸着肩膀低头承认：
“好吧，你确实没有说谎。”
人种以及审美体系的限制，人很难欣赏不同于自己人种的美人。林绪川的脸就属于无法通用的类型，他能在黄种人中获得几分赞叹，在两位欧罗巴人种面前却只是一般人水平。
“黄种人真的有长得好看的吗——”
“我的朋友，绝对是所有人都能承认的漂亮！”
遵守承诺，林绪川将自己漂亮的朋友带来。
虽然中学时有过一段相像的时光，但后来两人的脸却向着不同方向发展。
幸运地拥有黄种人很难获得的面部立体度，西方骨相的脸上长着东方韵味的五官，应该很难有人不喜欢这张脸吧。
林绪川只是下意识看过去，发现江暄身边又围上来几位前来搭讪的陌生人。
“不好意思，离婚带俩娃。”
他走过去，听见江暄正学着网络言论拒绝。
笑意还未从他唇边升起，压根没有要离开意思的几位陌生人眼睛一亮。
！
林绪川赶忙一个箭步冲过去，将江暄拽回卡座最里侧。
忘记行情不一样，这边有就喜欢家里有孩子的……
“咱们今天来只是小玩，不可以喝酒……”
在两位瑞典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林绪川甚至拜托他们帮忙看着江暄。
“他最近在吃药，不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