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催动松心契
第18章催动松心契
【世间唯有你能催动。】
温眷之道:“钟乳花簇,持续百年,接连不断,绽放之花。数千百年,难得一见。”
乌令禅感慨:“还真能开啊。”
温眷之道:“秋、秋丧元,生长之处,根须需光、叶片忌水、茎硬如铁、花如利刃、且会**,斩花入药。”
乌令禅谩骂:“它怎么不长天上去呢?”
温眷之:“……”
池敷寒拿着糕点吃,翻了个白眼:“用得着你挑刺?你是金丹破碎,且无法散功重修,能重塑之法必定逆天而行,这才哪儿到哪儿,第几个了?哦,才第五个草药,后面还有一排呢。”
温眷之抬手将卷轴后面密密麻麻的草药给他看。
乌令禅托着腮懒洋洋道:“事在人为,区区几十株草药,这有何难?我非得把它们全找到不可。”
池敷寒糕点差点掉了。
任谁瞧见那么长一堆方子,且各个草药都价值连城,寻来极其严苛困难,都开始咚咚咚打退堂鼓了。
乌困困年纪不大,心性倒是坚韧。
怪不得尘君对他如此纵容。
“咳。”池敷寒拽住卷轴,拿着笔在上面圈了好几个,“这几个我家就有,你要,我送给你。”
乌令禅“唔?”了声,并没有池敷寒预料的欣喜若狂感恩戴德,反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池敷寒。
池敷寒还以为自己想借他见尘君的小九九被发现了,强装镇定:“怎么,白送你还挑剔?”
乌令禅说:“没挑。我决定让你成为我的第二**,效忠我吧。”
池敷寒:“?”
池敷寒从未见过有谁效忠还得搭俩灵药进去的,微笑着说:“爱要不要。”
“要要要,免礼谢恩。”
池敷寒:“……滚蛋!”
温眷之也接过笔在上面划拉,不过他只草草画了五株药草,便搁了笔。
池敷寒一瞅,乐了:“你温家家大业大,就有这五株?我家都有六株呢。”
温眷之疑惑地看他:“除这五株,家中都有。”
乌令禅:“?”
池敷寒:“……”
嘁。
乌令禅没想到温眷之家世如此豪横,忙问:“这些总共需要多少灵石?”
“魔墟按晶、晶石来算。”温眷之算了算,“十万晶石,等同仙盟、三…
…”
乌令禅:“区区三万?”
温眷之:“三百万哦。”
乌令禅:“……”
池敷寒啧啧称奇:“你们医修真是奸商啊。”
温眷之颔首接受赞美。
温眷之还不能做温家的主无法像池敷寒那样直接将数十株价值连城的草药相送他拿着算盘嗒嗒敲半天给少君打了折扣只需要七万零一十七颗晶石。
乌令禅立下豪言壮志势必弄来晶石买药。
两人临走前乌令禅将方才随手画的小像卷轴递过去那玩意儿展开才巴掌大就多余用两个竹轴。
池敷寒幽幽看他:“你到底知不知道在魔墟赠送旁人自己的画像……”
话还没说完展开小像。
人像画得极其潦草两笔了事线条简陋五官歪七扭八隐约能从角落的红枫叶、小人的红衣和金点点上瞧出是戴着一身叮当配饰的乌令禅。
池敷寒:“?”
乌令禅:“什么?”
“……没事了。”
将这种惨不忍睹的小像赠人八成是有仇。
乌令禅轻打响指张开手在原地走了一圈。
就见池敷寒手上的小人像是活过来般在纸上蹦跶两下。
乌令禅说:“这个画像是用墨宝的墨所画若有其他五株灵草的消息直接用这个通知我。”
他一边说着墨画的小人也在叽叽喳喳。
池敷寒唇角抽了抽:“兵刃榜上排行第一的玄香太守一滴墨价值连城就被你用来画这种小人传讯?”
玄香面无表情一声没吭。
“这种小人怎么了?”乌令禅拿出另一个卷轴“这是画的你呢好看不?”
池敷寒瞥了一眼。
五官乱飞眉眼斗鸡瞧着脑子不怎么好使。
有他这张作对比乌令禅给自己画的简直美若天仙。
池敷寒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温眷之也拿着自己的睿智画像彬彬有礼地告退。
等到两人离开乌令禅盘膝坐在连榻上在玄香空间翻了个底朝天也堪堪寻到几百颗灵石。
青扬问:“不够吗?”
乌令禅抖腿:“够咱仨坐巨鸢去温家但还没进门被呵斥‘哪来的穷光蛋滚’再灰溜溜坐巨鸢的来回路费。”
青扬:“……”
在仙盟乌令禅几乎没缺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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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抢。
能去哪儿搞点钱呢?
不对。
尘赦明明是魔君他何必舍近求远浪费时间。
乌令禅说做就做赶紧爬起来换了身漂亮衣服对青扬道:“你自己玩我出门一趟。”
青扬赶忙问:“你去哪儿我也……”
“找尘赦。”
青扬说:“我自己玩。”
乌令禅系上披风穿过长廊漫山遍野灼眼的丹枫林从身侧而过风吹拂着墨发飞舞欢快地跑进皑皑白雪。
辟寒台门窗大开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做窗景尘赦端坐桌案前下棋好似一副画。
他今日颇有雅兴还剪了枝红梅插瓶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尘赦动作未停唇角隐约勾出微弱的弧度。
乌令禅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还没坐下就随意地道:“去二三。”
四方乌鹭以意念催动尘赦本已将棋子悬空准备落在「去三五」的位置即将落下的棋子一个翻身准确无误地落在「去二三」。
砰砰砰。
以灵力所化的黑棋败局已定噼里啪啦炸成碎屑。
尘赦:“……”
尘赦失笑了声也不生气抬袖拂去碎屑重新摆了一局棋。
乌令禅也不客气坐在他对面盘着膝还能抖腿腰间金饰叮当作响:“尘君一人下棋多无趣啊我来陪你吧。”
尘赦动作微顿语调淡了些:“你不该在丹咎宫好好养伤吗?”
“我好得差不多了。”乌令禅托着腮笑吟吟注视着尘赦“今日池区区他们来找我玩温眷之给我探脉说我的修为有望恢复呢。”
“嗯是好事。”
乌令禅一向有什么说什么还没陪尘赦下两粒棋就图穷匕见:“我是少君是不是有很多晶石可以用呀?”
尘赦淡淡道:“需要多少?”
“七万。”
尘赦轻轻笑了声。
乌令禅一向不会看别人脸色此时却诡异地瞧出尘赦脸上“区区七万”这硕大四个字。
乌令禅抓紧机会讨好陪尘君下棋咔咔几颗又将黑棋撵成齑粉。
尘赦:“……”
短短半刻钟不到残局被乌令禅三下两下破了尘赦也没了兴致抬手一招。
一旁火石咕嘟嘟热着的药凭空倒进碗中飘落到乌令禅面前。
乌令禅顿时垮起脸想跑。
昆拂往往用灵力或丹药疗伤只是乌令禅金丹碎
了太多次,瞧着活蹦乱跳的,实则吃点丹药那凶悍的药力能给经脉冲得像筛子一样哗啦啦去浇花。
为避免乌令禅爆体而亡,灵草不可精萃,只能熬成汤药慢慢养。
乌令禅不喜欢药味,眉头紧皱成两个点。
尘赦道:“喝完,带你去取晶石。”
“我喝一半。”乌令禅实在厌恶那药味,总觉得像是在啃草根嗦汁,腥得难受,他讨价还价,“你给我五万晶石就行。”
尘赦:“……”
尘赦淡淡道:“乌困困。”
乌令禅撇嘴,嘟囔着:“知道了。”
他捧着药碗吨吨吨五口饮尽,一口一万。
尘赦这才站起身:“随我来。”
乌令禅眼睛一亮,赶紧颠颠跟上去。
一年四季,辟寒台安静得只有落雪声,此时却叮叮当当中伴随着欢快的踩雪声,乌令禅围着尘赦转着圈地嘚啵嘚啵。
“辟寒台为何整日落雪啊?
“只有凡人需要喝药,我吃丹药不会有事的,之后不喝了好不好呀?
“用了你的晶石,我还要还吗?”
前两个问题尘赦装聋作哑,最后一个倒是开口了:“嗯?你想还吗?”
乌令禅心中嘀咕怎么还想不想?
借钱不还,那不就是抢吗?
乌令禅赶忙向尘君表明自己是诚实守信的好天骄:“当然还啊,怎么能占你便宜呢,少君做不来这事儿。”
尘赦脚步一顿。
所过长廊上的屋檐悬挂无数倒悬的尖锐冰凌,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得几块冰凌噼里啪啦砸落在地。
乌令禅吓了一跳。
尘赦并没看他,淡声道:“到了。”
乌令禅转头看去。
辟寒台后殿很是古怪,通往左侧的悠长小道一路蔓延着,隐约可见翠竹之色;右侧却风雪结霜,大殿几乎被寒霜覆盖。
将门推开,一茬一茬的冰稀里哗啦砸下,寒雾从地面翻起浪花似的卷儿。
乌令禅冻得直蹦。
大门彻底打开。
辟寒台后殿其貌不扬,乌令禅路过时都懒得瞥上一眼,里面却是金碧辉煌。
四面墙壁分为四季,春日墙上爬满郁郁葱葱的藤蔓,数不清种类的灵草往上遍布数十丈,夏日绽放荷花,花苞中皆是灵果、未认主的法宝、灵器,秋冬还未燃灯,只能瞧见丹枫和雪。
周遭灵力馥郁,仰头还能瞧见漫天星光。
不对。
乌令禅
仰头转着圈地看了半天这才发现头顶并非星星而是数不胜数的晶石。
乌令禅:“…………”
之前觉得江争流给他千年琼浆液太过奢侈原来更豪横者另有其人!
虱子多了不怕咬乌令禅指着春墙眼巴巴地说:“温眷之说我还缺五株草药如果这里面有也能借给我嘛?”
“嗯可以。”
乌令禅顿时兴高采烈从袖子里掏出温眷之的小像催动上面的墨。
很快画像上的温眷之小人蹦了起来从中传来声音。
“困困少君?”
“嗯嗯。”乌令禅操控一条墨痕托着画像跑去春墙上去认草药“这里有需要的草药吗?”
温眷之等看清上面的东西倒吸一口凉气:“你在何处这些东西……”
“哎呀不要多管赶紧辨认。”
乌令禅闹腾得很一个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填满整个藏宝阁。
尘赦也不嫌烦孤身走至大殿中央在伫立的玉台上轻轻一抚取出一枚储物戒。
那金戒明显比寻常的小了一圈
乌令禅运气极佳不到两刻钟就寻到了四株灵草。
他兴冲冲地问:“就这四株我系了红绳标记好啦等温故给我炼丹时来这里取好吗?”
“嗯好。”
乌令禅说什么尘赦都慨然应允干脆到自信如乌天骄都有些疑惑。
对他这么好?
尘赦将那枚储物戒抛给他:“里面有晶石。”
乌令禅疑惑地往里面一探储物戒似乎无主极其顺畅地进去一扫顿时被晶石堆震撼。
“好多!谢谢!”
尘赦问:“谢谁?”
乌令禅脆生生地大声恭维:“慷慨的尘君!”
尘赦:“…………”
“回去吧。”
“嗯!”
“记得还。”
“……哦。”
乌令禅一走辟寒台恢复寂静。
尘赦坐在桌案前注视着雕刻「尘」字的棋盘眉头轻垂修长手指捏着棋子许久没有落子。
忽然尘赦没来由地道:“孩子的气性都这般大吗?”
在窗外守着的荀谒:“?”
啊?问我?
伏舆不在荀谒只好硬着头皮翻进内室窥着尘君的神色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挑尘君爱听的回答。
“可能也不是在生气少君并
不是个会隐藏情绪的人。”
尘赦笑了:“你直接说他没心没肺得了。”
荀谒轻轻松了口气:“没心肺也有好处——我瞧着少君八成是被苴浮君蛊惑的他对少君能说什么关于您的好话不外乎是添油加醋吓唬少君。”
“吓唬?”尘赦似是自嘲“他恨不得手把手教会乌困困如何杀了我。”
荀谒笑起来:“少君仅有炼气修为哪怕恢复也只是金丹苴浮君就算想教恐怕也只有气死自己的份。”
尘赦羽睫低垂似乎在注视掌心轻轻嗤笑一声。
“你觉得我父亲难得出来见一次人会什么都不做吗?”
荀谒仔细回想苴浮君的行事做派也难免忧心。
的确苴浮君符阵、咒术超绝哪怕被限制修为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尘赦淡淡道:“将那块琉璃玉髓取来。”
荀谒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