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天
“……居于家中他同在，卧及床间他亦存。万莫提及他名号，利爪将你头来寻。”杰森一边紧盯着监视器，一边无意识地哼着。
“陶德，集中精神，不要在我跟老爸工作的时候开小差，你到底查完资料了没有？”达米安实在受不了杰森牌播放器循环播放的第二十三遍童谣，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
“嘿，毕竟韦恩集团与新兴科技公司的洽谈不需要□□成员保驾护航，那我干点别的事情娱乐不也挺好的嘛。”杰森咧开嘴，故意咔嚓咔嚓地嚼起薯片，“顺带一提，听着不太靠谱，我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TT，该死的陶德。”达米安关上通讯器，冷着脸站在布鲁斯旁边扮演装饰。
本来他是想以罗宾的身份偷偷潜入的，但布鲁斯揪住他，熟练地镇压了二儿子和小儿子的反抗——他甚至特地跑去跟梅兹取经，搞得达米安想生气都气不起来——布鲁斯也没有说错什么，面对这种身份背景不明的人，确实应该谨慎行动。
布鲁斯熟练地过滤掉儿子们的争吵，将精神集中在与眼前的奥斯维尔·斯宾塞的交谈中。
这个人看上去是个衣冠楚楚的绅士，极力推销着自己公司的未来——他们都很清楚在哥谭市得到韦恩的青睐意味着什么，但是，他身上有种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布鲁斯不动声色地与他拉开一点距离，斯宾塞看他的眼神总让他想起一些会发出“嘶嘶”声的动物，而他是那只无处可逃的可怜小鼠，这种无端联想让布鲁斯的警惕心疯狂报警。
但还没拿到任何有用信息呢。布鲁斯一边用单音节应付正慷慨陈词的斯宾塞，一边默默想，再等等吧。
斯宾塞的演讲慢慢停下来，意识到哥谭甜心或许根本没懂他在说什么。
但他不可能放弃韦恩集团可能的注资，那将是一笔完全可以预见的巨款。
斯宾塞飞速思考着可能引起布鲁斯兴趣的点。药物工厂？不不不，这些有钱人对工厂应该没兴趣；研究室？那更不可能，他可不敢赌自己的研究被发现的后果，自己找超级英雄上门么？
正在这时，他身边的男秘书轻轻咳嗽两声，指了指一直看上去在百无聊赖地打量四周的达米安。
斯宾塞眼前一亮，连忙对达米安摆出最亲切的笑容，“是我的错，一直忽视了您，不知道韦恩小少爷对参观工厂有没有什么兴趣？”
达米安和布鲁斯对视一眼，都意识到这是个机会，于是点头示意，“那你带路。”
布鲁斯适时打了个哈欠，蔫蔫地说，“我就不去了，昨晚没休息好。”
“好吧，”斯宾塞犹豫片刻，又在金钱的诱惑下下定决心，“既然如此，我让埃德加陪着您——有事吩咐他就行。”
男秘书悄无声息地从斯宾塞身后走出，友好地伸手示意，“韦恩先生，请跟我来，休息室在这边。”
布鲁斯总感觉这个男秘书似曾相识，但他之前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
男秘书一直领先三步左右，直视前方，只会偶尔回头看一眼，确定布鲁斯还在他身后。
布鲁斯注意到，这个秘书的回头时机非常巧妙，总会卡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再加上对方显然受过系统训练的体态，很显然这个男人的身份绝对不单单是个普通的小秘书。
“到了，韦恩先生。”前方的人停下脚步，拉开休息室的房门，体贴地等着他回神。
“咳咳咳，我有些渴了，你能帮我倒杯水吗？”布鲁斯掩饰性地咳嗽两声，试图支开他。
“休息室有饮水机，先生，”男秘书笑眯眯地说，“如果你想要其他饮品的话，休息室也有单独的小冰箱以及茶叶、咖啡粉。”
……更熟悉了，尤其是他笑起来之后。布鲁斯自己都觉得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努力摆出无理取闹的架子，“不不不，我要现买的，现买的，而且休息的时候怎么能没有茶点呢？我要吃……”
他随口报了个相当远的点心店的名字，命令男秘书，“立刻给我买来，请？”他的敬语听上去更像某种嘲讽。
男秘书看了他一眼，挑挑眉——布鲁斯才注意到对方有一双和他一样的蓝眼睛，说，“好的，先生。”
“以及，希望我回来的时候，您还在乖乖等待下午茶，而不是已经操作您左手边那台机器灌了个水饱。”他回敬一句讽刺，重重关上了门。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确认对方已经走远之后动作迅速地换上制服，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有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老头子，他已经走远了，你动作快点。”杰森在通讯频道里说，“我会盯着他的。”
“不过你说的对，”杰森摸了摸下巴，“这家伙身上真的有种似曾相识感。”
“是像谁呢？”
“不，孩子们，那不仅仅是个都市传说。”梅兹端起红茶，吹了吹，抿了一口，环视自己周围的熟悉或不熟悉的孩子们。
“那一定是个相当棘手的组织。”提姆严肃起来，和其他人对视一眼。
“不过我们肯定能干掉他们的。”超级小子康纳大大咧咧地霸占了大半张沙发，手里把玩着自己的墨镜，“毕竟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老实说，很难。”梅兹毫不留情地打断他，顺手拍了下他乱横的腿，“坐好，像什么样子。”
康纳条件反射般的坐直，反应过来后不服气地瞪大眼睛：“为什么？难不成他们还能有一群氪星人不成？”
“那不至于。”梅兹摇摇头，由衷地说，“要是都是氪星人我就带氪石刷了，哪那么麻烦。”
半氪星人的眼里立刻带上惊恐，尤其是他发现梅兹已经开始掏包里东西的时候，更是下意识地向远处挪了挪。
但是梅兹却没有拿出什么类似五颜六色小石子之类的东西，而是拿出了一沓文件，抬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