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五日禁忌之期

恢复正常了的长史此刻是惊惧万分，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实话自己已经坦白了，即便回去也必然落不得好了，不如破釜沉舟杀了右相，起码也算是完成了使命，就算无功也能够得上无过，一屁孩儿能有多大的能耐？

骤见长史暴伸右手探抓刘文武面门，左手下撩直奔刘文武小腹，招式的确狠辣，跪着的人们有人发出低呼，一旁侧立的李钊身形立动，一掌推出至一半，突然发现此时的长史已然被右相控制在掌内，慌忙将掌力向上方偏移，掌风打掉了长史的头冠，束紧的头发散落下来。

长史双手的招式并未用尽，姿势呈现着，右相怎么得的手没人看清，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抠进了长史的锁骨窝里，长史此刻的神态有点儿喘不上气的节奏，他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双肩连带着双臂双手都处在剧烈的颤抖中，看得出异常痛苦，双腿软的如无骨一般，不自主地矮下身躯……

“你说可致玄舟毁坏，以事故论处，舟上的这么些人怎么办？”

“小众……王吵，子……当……五元……无汇……呃！”长史支吾着发声，痛苦使其发声都不清楚了。

“你们都甘心无怨无悔吗？”刘文武朗声问道。没人应答，跪着的人头垂的更低，有几个甚至都趴伏在地了。

“为人子者宜为不孝，为人父者宜为不重，为人夫者宜为不尊，尔等如此这般怠慢生命，枉为人常，留尔等何用？”随着话声落下，刘文武双指透力，之前已然下过的‘趁你病要你命’之毒于长史身上，此刻被‘天蚕毒灵’回收，此时的长史玄力和毒素快速流出着，刘文武已然将其整个身躯举过了头顶，长史的整个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于剧烈震颤中缓慢缩小着。

伴随着长史身躯的逐渐缩小，刘文武将其放低等着其爆体，鉴于目前没有玄力支撑，焚尸可能不具备，正想着该怎么处理长史的尸体之际，骤见趴卧着的“方猛”忽然一歪头，对着长史的躯体就是一口，“方猛”偌大的嘴吞下如此之小的蜷缩躯体不跟玩儿似的。

“砰……噗……”几声轻响始于“方猛”的口中，随即“方猛”突然低下脑袋，自嘴中吐出长史身体的残渣，不停地呕吐着，这一幕倒把刘文武逗乐了。等等……残渣，难不成焚烧的效果还在？看到“方猛”的双目中似有光晕闪烁，猜想是‘趁你病要你命’之毒爆体后的焚尸灭迹的火势让“方猛”汲取到的嗜火特性。

现场的众人何曾见过这般残酷的画面，只是听说过水垣国御史大夫是妖魔附体，会妖法，擅长吸血納髓吃人不吐骨头，眼下亲眼目睹了怎么能不惧，跪着更是不敢起身。距离最近的是御史中丞李钊，他当然也听说过刘文武妖魔附体的传闻，传闻连“海神朝”夜神王都栽在其手中，怎不让他惊恐万分。

“御史大人神功盖世，冠绝天下，世间奇才，是我等之福……”亲眼目睹了刘文武的妖孽之举，怎不让李钊胆寒，惶恐中大礼参拜不敢有丝毫马虎。

“哦！汝等之福……是为何解？”刘文武问道。

“大人神功盖世冠绝天下，指日名扬，御史台从众当再不受欺凌，不受蔑视之辱，是为我等之福。”李钊依旧跪地趴伏着不敢抬头，内心已经胆寒到了无以复加的境地，自己干御史中丞十年，当属旧臣，谁会善待旧臣，新官上任三把火哪个不是先从旧人开刀的？

御史官在任何时期任何朝代都不受百官待见，是不争的事实，尤其是时间久了与敌对势力结了仇怨，那更是明枪不易躲暗箭更难防的局面，为了免遭麻烦，御史台从属除了上朝觐见朝政行本职之责外，私下里鲜有人外出，就是为了躲避那些是是非非以及飞来横祸。

这中间还存在着主官御史大人是不是珍惜爱才的前提，如果摊上个习惯于明哲保身但求无过之辈，保不齐哪天摊上点事儿就遭了殃了，丢了官事小没了命才冤呢！搞不好再遇上个诛九族就更倒霉了。

李钊今早来接御史丞跟丞相府的长史不是一伙的，他受命于皇帝近侍隋庆，当然了既然是隋庆交代的事，也就代表了炎帝。隋庆是炎帝跟前的红人，官封御侍郎。是皇宫中唯一不限宫禁的宦官，包括后宫。皇后娘娘似乎也对他有另眼相看的势头，但凡去慈宁宫都会带着她，倒是太后不喜欢这老小子，遇到了总免不了一通数落，无故挑刺故意为难。隋庆老奸巨猾，即便是皇后召见也是尽可能地不往跟前凑。

这艘玄舟是皇族专用的，隋庆授权李钊开出来去接新任御史大夫和右丞相刘文武，据说刘文武此刻还在水垣国御史府里，还没出发就遇见了丞相府的长史，长史带着随从是硬上来的，平日里两人并不交好，眼见着即将要一起共事了，李钊也不好太过拒绝，谁能想到这坏枣是来害命的。

“你们都起来吧！冤有头债有主，尔等不敢抗命不尊，也足见恪尽职守之分内，留待他日以观后效。”刘文武说道。

“谢御史大人饶恕之恩！小的们是御史丞府从属，与相府长史并无关联，请大人明察。”一人道。

“谢丞相宽宥之德，长史受阉人隋庆之命意欲谋害大人，小的人等并不知情，恳请右相大人明察。”一人道。

众人纷纷起立依旧是诚惶诚恐，不敢有丝毫松懈。刘文武听出来了，这些人并不是一拨的，李钊是御史中丞，他带着的是御史台官差，相府长史受命于一个名叫隋庆的太监欲加害自己。听到这群人对自己的称呼既有御史又有丞相，不自禁地想，或许自己还真是双职并兼，就试探性地问道：

“本官此番入朝，宿于何处？”

“禀大人，御史丞府，相府可作为临时行馆，遇有重大事宜者，可入相府督办，相府目前归巡防营驻扎，只余数间居室，还请御史丞大人息怒！”李钊解释道。原本属于御史丞的右相府被他人占据，留守的府卫也太不尽职尽责了吧？

“巡防营驻扎？巡防营没地儿驻扎了吗？”刘文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