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章

方知夏正专注读书，丝毫没注意到某人的小动作。

顾青悄声靠近，突然出手，在人家后腰上戳了一下。

方知夏一个激灵，差点把书丢出去。

她扭头时，罪魁祸首已经缩回被子里，像个乖宝宝似的，满眼无辜。

“就是突然想戳。”

顾青芊抿了下唇，又用那种可怜的小眼神儿望着她。

方知夏：“……”

反正她现在是病号，病号最大。

恃病生娇的某人越来越得寸进尺，甚至恶人先告状。

“你都不理我。”

顾青芊揪住方知夏的衣角，委屈巴巴的控诉。

方知夏合上书，扬起和善的微笑，好声好气询问，“那么，顾小姐想要我怎么理你呢？”

“我要听睡前故事。”

顾青芊也不跟她客气，翻了个身，把自己卷成蚕宝宝，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盛着期待，像是在说“我准备好了”。

方知夏很喜欢看书，大多是专业书，就算看闲书也是中外名著，不适合当睡前故事听。

她忽然想起自己最近看的几本网络小说，但很快就被她否决掉了。

方知夏被“睡前故事”难住，不得不上网查，还真让她搜到了。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她叫小鹿。她的朋友叫小梅，是名接线员，经常值夜班。有一天，她下班后乘坐44路末班车回家。最开始，她并没有察觉异样，只是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上，戴着耳机，沉浸在音乐里放松身心。”

方知夏停顿两秒，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还是继续念下去。

“公交车开出去三站地，每一站都有客人上车。渐渐的，小梅觉得那些乘客的样子很奇怪，有人穿着雨衣，有人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楚脸。小梅看向窗外，却发现根本没有下雨。这时，车窗外忽然闪过红色的身影。昏暗的路灯下，那是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女人冲小梅咧开嘴笑了，笑容扩大，嘴角居然裂到了耳根。”

听到这里，顾青芊和方知夏面面相觑。

这哪里是睡前故事，分明是“鬼故事”。

方知夏清了清嗓子，手指滑动屏幕，想把这篇翻过去。

“还是换一个讲吧。”

顾青芊却拦住她，眸子里都是对结局的渴求。

“讲都讲了，然后呢？”

只一眼，方知夏就知道她“人菜瘾大”的毛病又犯了。

“然后……红裙女人在小梅惊恐的目光中，取下自己的头抱在怀里，她怀里的头依然咧着嘴笑。小梅吓坏了，想要找司机求助。可当她回过头来，车上所有乘客都盯着她一个。小梅只觉得喉咙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些乘客摘掉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张张惨白的鬼脸。”

顾青芊又害怕又想听，“小梅下车了，还是没下车？”

“前有狼，后有虎。小梅最终还是没有下车，那辆44路末班车消失在夜幕中。转天的头条新闻，一辆末班车抵达终点站前不幸出了事故，车上的只有一名乘客当场死亡，乘客的名字叫小梅。”

顾青芊寻思片刻，总觉得有大瓜。

“小梅死了，小鹿是怎么知道全过程的？”

方知夏望向顾青芊，眼神晦暗不明，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躺在她身旁。

顾青芊莫名紧张起来，“怎么了？”

方知夏幽幽开口，“因为……本故事纯属虚构。”

顾青芊：“……”

女主学坏了。

“好啊，你吓唬我。”

顾青芊轻哼一声，气成河豚。

方知夏戳了戳她气鼓鼓的脸颊，“我们一人吓一次，算扯平了，好不好？”

顾青芊偏过头，不让她碰。

“我睡不着了，你要负责。”

方知夏失笑，上网重新搜，这次终于找到一个适合睡前听的童话故事。

等她讲完，顾青芊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方知夏放下手机，默默注视着她的睡颜。

睡着的顾青芊不再调皮捣蛋，反而格外乖巧。她喜欢蜷在被子里，两只手不是抓着被子边沿，就是揪着小熊玩偶。

顾青芊在外人眼里是天之骄女，骄纵任性。而私下的顾青芊却像个小孩子，幼稚淘气，却可爱真诚。

方知夏心里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