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茫茫荒漠中风浪卷着黄沙，沙砾刮在皮肤上，带来一种粗粝的疼痛。放眼望去，视野里只剩下单调的金黄沙土，脚踏上便是一股灼烧感。

刺眼的苍白烈日也让人难以视物，然而在这片寸草不生的沙漠深处，隐藏着一片鲜为人知的绿洲。

一道身影走在这片荒漠里，步子不算快，却平稳。脚印落在沙上，一个接一个，不深不浅。

宇智波鼬拉了拉脸上的面罩，把口鼻捂得更严实些。

他谨慎的在沿途的路上布下来触发型幻术，保证没人能够追踪他的行迹，频繁地使用忍术让他的查克拉消耗的很快，但他不能让自己的行踪有任何暴露的可能。

特别是最近，他去风之国边境小镇采买时，明明用的不是自己的面孔，却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那感觉若有若无却无处寻找的窥伺感，熟悉的让他想起了呆在晓组织的那些日子。他不得不分出几个鸦分身，才把那些尾巴甩掉。

翻过最后一座沙丘，眼前的景色忽然变了。一片残破的古城遗址出现在绿洲中央，这片残留的建筑依稀能窥见往昔的辉煌，这就是佐助托付他看守的地方——楼兰。

“伊草先生！”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半塌的墙后传来。红头发的少女萨拉快步走来，迎上前，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伊草是鼬在这里用的假名。

“这是这趟带回来的东西。”鼬从怀里掏出储物卷轴，解开封印，露出里面放得整整齐齐的粮食、清水、布匹和农具。他一件件清点，交到萨拉——这位楼兰最后的女王手里。

来楼兰也快两年了。当初为了找这个传说中的古城，他耗费了数月在茫茫沙海中搜寻。如今的楼兰早已没了往日的繁华，贫穷破败，处处是倒塌的宫殿和神庙，唯有中央的绿洲还保留完好。

而最要紧的，是埋在地底深处的龙脉。萨拉告诉他，只有她继承的王室血脉才能镇住那股狂暴无序的力量。守住祖先留下的这片土地，即使她的使命，也是她推不掉的责任。

“最近泉水又浅了一点。”萨拉清点着农具，轻声说。鼬注意到她那双本该细嫩的手，已经磨出了一层薄薄的茧子。

沙漠的环境一天比一天严酷，连这最后的水源也在慢慢消失。庄稼越来越难种，大家只能省着吃。萨拉不是没想过带着族人离开，可一群离开了故土的流命，在外面能有什么好下场？

鼬的到来，总算让情况好了点。他定期从外面运物资回来，同时帮助他们守着龙脉的秘密。作为回报，等佐助需要的时候，萨拉会帮他解开龙脉的封印。

“伊草先生，”有一天日落时分，萨拉带鼬爬上还没完全倒塌的高塔，指着远处正被黄沙一点点吞掉的绿地，“母亲留下的书里说，龙脉是生命的源头。可为什么，守着这么了不起的力量，我们却连活下去都这么难？”

夕阳把她的红头发染成了金色，少女的侧脸在暮色里显得格外单薄。

鼬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说：“力量本身不是救赎。怎么运用力量，才是关键。”

这是他过往血与火的经历所领悟的真理。

……

回到住处时，几个正在修房子的老人笑着跟他打招呼。这间屋子是萨拉特意给他安排的，是少数还能住人的好房子，里面的桌椅摆设还留着楼兰从前的样子。鼬特别喜欢那个刻着古老花纹的书桌，每当月光从窗边照下来洒落在桌面上时，总会让他想起南贺川边的宇智波老宅。

今晚，他又铺开了信纸，墨水的味道在空气里淡淡散开。虽然和佐助分开很久了，但他们一直靠着忍猫传信，从没断过联系。

“……楼兰快到了雨季，地里的庄稼应该能缓口气，今年会有所收成。……安心，暂时没有敌人盯上这里……楼兰女王最近翻出了不少古书，你之后可以过来翻阅，或许有助于掌控龙脉……”

笔尖在纸上流畅地移动，他的心却飘远了。分开时佐助已经比他记忆里高了一截，但眉目间还带着未脱的稚气，不由得去想，那个孩子如今长成了什么模样。

作为兄长他很高兴自己的弟弟竟然如此年幼就获得了万花筒的能力，以后的潜力不可估量，佐助一定会成为远远超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