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夏油杰瞳孔紧缩,一向微眯着的眼睛猛地睁大,显然是被问蒙了。
看着九十九由基认真的表情,他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
半响后,他叹了口气,将发丝揉得凌乱,嗓音带着歉意。
“抱歉,那种事情我还没考虑过。”
他的理想与现实产生了强烈的割裂,烦躁让他彻夜失眠。
就算是点燃硝子递来的香烟,也没有丝毫缓解。
他像是困在迷宫里的人,被死路围困,找不到生还的出路。
“我很喜欢绘理学姐呢!”
灰原雄扳着手指认真细数着,“绘理学姐像个洋娃娃,也总是温柔地笑着,理子一直跟我们说学姐对她的照顾呢!”
野山绘理看着眼前眼神清澈的纯真男孩,欲言又止。
乖,去坐幼儿园的摇摇车吧!
“不过,夏油学长可能不会喜欢由基前辈这种类型吧?”
灰原雄话锋一转。
原本轻松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
不等几人说话,灰原雄又一本正经地接着分析道。
“夏油学长责任心很强,执行任务都很拼命,但由基前辈不是不怎么做任务吗?”
野山绘理偏头看向九十九由基,灰原雄每说一个字,她的表情就晦暗一分。
住嘴吧孩子!
要不是人设不允许,野山绘理早就飞扑过去摁住灰原雄的嘴了。
“呐~由基姐姐也很厉害啊!是三大特级咒术师之一呢!夏油同学肯定也知道吧!”
野山绘理急忙出生打断,她装作崇拜的模样,眸光闪闪地看向九十九由基。
生怕灰原雄再说下去,直接把九十九由基给点燃了。
九十九由基被野山绘理击中,表情柔软下来,软软糯糯的女孩子果然很可爱。
“嗯,知道。”
夏油杰点头。
九十九由基眼睛瞬间亮了,她眼巴巴盯着夏油杰,期待对方给出一个好评价。
可惜,夏油杰三十七度的嘴说出的全是冰凉的文字。
“懒鬼”、“游手好闲”、“废物”。
一个个标签像是一座座大山,砸垮了九十九由基的脊梁。
野山绘理嘴角抽搐,她刚刚就应该装作没听到离开的!!
为了缓解这尴尬到脚趾扣地的氛围,她努力地转移话题,开启了夸夸大法。
“嘛,由基姐姐很帅啊……”
她边说边观察三人的表情,却发现对上夏油杰的厌倦脸,九十九由基还是冒着星星眼。
野山绘理沉默了,自己在辩论席上为她厮杀,她脸上的表情却在说她还爱他。
野山绘理痛心疾首,只恨自己不能大声谴责两人。
咒灵刷了吗?诅咒师除了吗?人救了吗?任务都完美结束了吗?身为特级的你们怎么有时间考虑别的?
九十九由基看着极力克制小脸皱起来的野山绘理,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果然是强劲的“情敌”啊……
因为野山绘理的出现以及九十九由基的发问后,夏油杰的心思已经不在普通人身上了。
他只知道,果然不能把世界交给这群不靠谱的人。
懒鬼恋爱脑九十九由基,耿直到有些犯傻的灰原,以及只会笑着打圆场的野山绘理,没一个靠得住的。
现在悟不在的话,高专就只能靠他了。
“由基姐姐,揉头会长不高的……”
“抱歉,太可爱了。”
“绘理学姐确实像个小手办呢!”
夏油杰眉眼弯弯,他看着眼前打打闹闹的三人,一直紧绷着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就这样,其实也挺好。
野山绘理察觉到夏油杰的情绪转换,心底不自觉松了口气。
虽说她很期待夏油杰身上的同类气息,可如果对方失控反而更对她不利。
“没什么事的话就请离开吧,九十九由基。”
夏油杰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游手好闲的人会影响高专执行任务的氛围。
“真是无情呢!”
九十九由基笑了笑,将皮衣拉了起来,边说边往外走。
路过野山绘理时,她侧身贴近,在野山绘理耳边轻声道,“我不会认输噢!亲爱的情敌。”
灼热的气息喷在野山绘理耳边,让她不自觉红了耳廓。
诶?欸!
野山绘理讪笑,强压住无语吐槽的冲动。
不是……她什么也没做怎么就情敌了?
果然就不该管夏油杰那家伙的死活的,现在好像沾染上奇怪的家伙了。
夏油杰见野山绘理红了脸,以为九十九由基又说了什么没脸没皮的话,语气护短道,“快走吧,别调戏高专的学生。”
至少现在,野山绘理是高专的一份子。
九十九由基表情了然,一副“我就知道你在乎”的样子。
不过时间也差不多了,其他的话,就等下次见面再说吧!
她挥了挥手,迈着大长腿离开了。
野山绘理眼皮跳了跳,原来硝子说夏油杰比五条悟更受欢迎真不是开玩笑的。
下次,她得注意点了。
她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给自己树敌。
灰原雄挠头,他完全不懂几人的眼神,不过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兴冲冲地提议道,“学长,学姐,附近开了家更好吃的寿喜烧要一起去吗?”
“我晚上还有点事,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野山绘理再次挂起招牌笑容,与其温柔却坚定地婉拒了。
她觉得自己和灰原雄似乎有些犯冲,从灰原雄叫住她开始她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
不等二人回话,她就笑着道别,而后小跑着离开了,生怕慢一点又要沾上是非。
不出意外的话,就出意外了。
原本在解决了天内理子的事情后,野山绘理已经不再做预知梦了。
她久违地能睡一个好觉,眼下的黑眼圈再也不需要用粉底遮盖。
可偏偏,在她松了口气的时候,那噩梦再次从阴暗中爬了出来,将她带回阴暗黏腻的死亡现场。
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中,野山绘理先是听到一种粘稠又持续不断的蠕动声。
像是某种生物在缓慢地吞咽,还伴随着口水声。
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壁,模糊而沉闷。
当野山绘理的眼睛习惯了黑暗后,发现她正身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