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你怎么就总想着要逃呢?
水仙的目光一寸寸掠过易兴尧颈侧那随着呼吸微微跳动的脉搏。
只需一瞬间,只需精准的一刺……
她拿起藏在床缝里的那支发簪,就能刺穿这脆弱的皮肤和血管!
但,然后呢?
她眼角的余光扫向紧闭的房门,尽管一些死士因今日混乱离开,可她不信院中没有死士。
一旦易兴尧毙命,甚至只是受伤,那些人会不管不顾地立刻冲进来。
到时候,她连挣扎的可能都不会有,必死无疑。
易兴尧一条贱命不足为惜,但她的生命可是宝贵的!
所以,即使她再恨,再想手刃易兴尧,但水仙还是忍住了。
这绝不是明智之举。
电光火石间,水仙心中已有决断。
她悄悄松开了紧握的手,再抬起眼对上易兴尧深邃而偏执的目光时,她脸上已换上了一副受惊后怯生生的神色。
水仙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易兴尧伸过来的手,她抬手轻按着额角。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缘故,我、我只是突然有些头懵……没、没别的意思……”
易兴尧垂眸看着她,凌厉的目光似是在判断水仙话中的真实性。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易兴尧并没提到**,而是柔声劝慰道:
“我知道你怕……这地方是委屈你了。”
他还想触碰水仙的脸颊,可水仙却垂眸避过了。
易兴尧指尖一顿,但还是捏上了她的下巴。他向来都不许她拒绝,即使现在也是一样。
“再忍耐些时日,等我把京城这边的麻烦都处理干净,我们就动身去江南。那里暖和,最适合你养身子。”
他的话语听起来温柔,但水仙却注意到,那温柔里裹挟着仍带着戒备的审视。
易兴尧还是不信她,不过这一切都在水仙的计算当中,若是易兴尧突然相信了她,水仙也会怀疑。
她有信心,让易兴尧逐渐放下防备。
接下来的几日,水仙演了一场自己都快相信的大戏。
她仿佛怀春的少女,面对易兴尧的时候只有爱慕和依赖,根本不提皇宫那边的事情,仿佛真的认命了一般。
易兴尧起初并没相信,直到他发现之前换下的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领口处已经磨破了些。
水仙注意到后,连询问都没有,便自发地用自己棉裙拆下的素线为他修补衣衫。
她做这些的时候,看上去贤惠又温
柔,仿佛一个贤惠的妻子在照料出外谋生的丈夫。
偶尔,当易兴尧不知道做什么晚归时,她会在灶上一直温着一碗粥等着他晚归。
待易兴尧回来后,水仙什么都不问,只安静地坐在一旁,陪着他用那碗粥。
易兴尧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这些时日,除了不让碰以外,水仙几乎是他梦想中的完美妾室,除了她那碍眼的肚子!
水仙不让他碰的理由,说如今自己身子笨重,不想让他看到。
易兴尧打心底里,也并不想看到她被别的男人弄大的肚子。
两人之间竟对于亲密之事,达到了一种近乎诡异的平衡。
这日,易兴尧与她一同用膳,看着水仙捧着粗糙的白瓷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糙米粥的时候,易兴尧忽然低声喟叹。
“你肯像现在这样……我就满足了。”
水仙按捺住心中的不适,任由易兴尧一定程度上的亲近。
例如当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的时候,水仙也觉得他的手如毒蛇攀过般令她不适,可还是强行忍住了。
她是爱他的。
水仙自己给自己洗脑,行事愈发的挑不出错。
“不要再唤我将军,唤我.兴尧。”
易兴尧炙热的眸光凝视着她,水仙做害羞状,但还是缓缓启唇。
“.兴尧。”
易兴尧的眸中燃起狂热,唇边的弧度愈发幸福。
又这样看似平静地过了两三日。
水仙抚摸着越来越沉重的肚子,里面的两个小生命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不安,动得越发频繁。
她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这一晚,易兴尧回来后,水仙没有立刻端上菜肴,而是坐在他对面,双手紧张地交握着,沉默了许久,才仿佛下定了决心般抬起头。
“兴尧……我想通了。”
她抬手轻轻按在小腹上,神色复杂似是有不舍,但更多的还是坚定。
“为了以后,为了我们……这孩子,确实不能留。”
易兴尧见她终于同意堕胎,他神色一喜刚要说话,就听水仙继续道:“可是……可是我最近总觉得胎气有些不稳,若贸然用那些虎狼之药,我怕会大出血,伤了根本。”
“以后……还怎么给您生养我们的孩儿?”
她观察着易兴尧的神色,见他目光幽深地看着自己,便继续诚恳地说道:“我曾隐约听人提起过,城外好像有个姓李的郎中,据说祖传的手艺,最擅长调理妇人之症,用药温和。”
“你若能想办法请他来给我瞧瞧,确定了方子,我……我便安心用药,绝无二话。”
易兴尧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仿佛要透过这双清澈的眸子,看穿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水仙任由他注视着,她的唬人功夫早已在后宫反复的锤炼中变得炉火纯青,别说易兴尧,这一刻,连她都分不清自己是否是爱着易兴尧的。
骗人先骗己,她已经入了这场戏。
终于,易兴尧缓缓点了点头。
“好,我去找。你乖乖待在屋里,哪里也别去,等我回来。”
易兴尧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不久,水仙的心跳就快得像要擂破胸膛。
她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尽管希望渺茫,但也必须一试!
水仙这些时日虽然不问,但她又不是没有眼睛,最近昭衡帝的暗卫可能越来越近了,易兴尧也越来越小心,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带走大量的死士。
水仙则如同前两日那般,来到庭院里散步。
有一处角落,并无死士监管,又处于死角,特别适合她搞小动作。
水仙表面平静,但实则心跳如鼓地挪到院子最角落的那处墙根下。
前几日夜雨冲刷,这里的土坯墙确实松动了一些,水仙之前稍微试探过,如今稍微一用力,便推开了些砖块泥土。
这边应该是后加的泥墙,并不算太过坚实,正是水仙已经寻觅许久的生机之所在。
她一点一点的,艰难地从那道狭窄的缝隙中挤了出去!
粗糙的墙皮刮擦着她的手背,带来火辣辣的刺痛,但她顾不上了。
她虽然这几天总去这处死角散步,但死士若是过来检查,很可能发现她消失了!
好不容易从院子挤出来,她甚至来不及喘息,立刻朝着记忆中邻居的侧院跑去。
还记得那日刚被易兴尧带过来,看到那热情的妇人在这里探听他们的事情。
这家是住人的,水仙能确定!
若是能通知邻居,让邻居帮忙知会昭衡帝的人.
然而,就在她抬手准备敲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腐烂和血腥的恶臭,猛地从门缝里飘了出来!
这……
水仙的心瞬间下沉!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她颤抖着手,用力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院门……
眼前的景象,堪称地狱一般!
院子里,曾经热情招呼过她的婶子和应是她丈夫的男人,双双倒在井台边,胸口处的衣衫
被暗红色的血迹浸透,那颜色已经干涸。
而在他们不远处,两具年龄不一样的小身子正僵硬地躺在砖地上……
水仙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让尖叫溢出来!
看到院子里的骇人景象,她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几乎要呕吐出来!
是灭口!
看这家人的惨状推测,易兴尧在带她来的那天晚上,就已经残忍地杀害了这无辜的一家四口!
也许,是因为婶子的好奇打探,也许,是他心狠手辣的斩草除根!
这个疯子!
冷汗浸湿了她的后背衣衫,水仙从未想过会看到如此残忍的景象。
脑海里,只剩下远离这里的念头!
可是,她刚转过身,就僵在了原地。
院门口,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人影。
易兴尧就站在那里,他嘴角勾着一抹极冷的笑意,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得水仙心中发冷。
“我遇到昭衡帝的人,临时改变计划回来,却没想到……”
他冷笑一声,看着水仙的目光愈显疯狂,“你怎会来这里?”
易兴尧一步步走近,步伐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水仙身后就是一家的尸体,她避无可避。
来到水仙的面前,易兴尧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水仙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告诉我。”
他低下头,额头几乎抵上水仙的额头,眼神里是彻底的疯狂,以及难以压制的愤怒。
“你怎么就总想着要逃呢?”
被暗红色的血迹浸透,那颜色已经干涸。
而在他们不远处,两具年龄不一样的小身子正僵硬地躺在砖地上……
水仙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让尖叫溢出来!
看到院子里的骇人景象,她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几乎要呕吐出来!
是灭口!
看这家人的惨状推测,易兴尧在带她来的那天晚上,就已经残忍地杀害了这无辜的一家四口!
也许,是因为婶子的好奇打探,也许,是他心狠手辣的斩草除根!
这个疯子!
冷汗浸湿了她的后背衣衫,水仙从未想过会看到如此残忍的景象。
脑海里,只剩下远离这里的念头!
可是,她刚转过身,就僵在了原地。
院门口,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人影。
易兴尧就站在那里,他嘴角勾着一抹极冷的笑意,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得水仙心中发冷。
“我遇到昭衡帝的人,临时改变计划回来,却没想到……”
他冷笑一声,看着水仙的目光愈显疯狂,“你怎会来这里?”
易兴尧一步步走近,步伐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水仙身后就是一家的尸体,她避无可避。
来到水仙的面前,易兴尧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水仙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告诉我。”
他低下头,额头几乎抵上水仙的额头,眼神里是彻底的疯狂,以及难以压制的愤怒。
“你怎么就总想着要逃呢?”
被暗红色的血迹浸透,那颜色已经干涸。
而在他们不远处,两具年龄不一样的小身子正僵硬地躺在砖地上……
水仙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让尖叫溢出来!
看到院子里的骇人景象,她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几乎要呕吐出来!
是灭口!
看这家人的惨状推测,易兴尧在带她来的那天晚上,就已经残忍地杀害了这无辜的一家四口!
也许,是因为婶子的好奇打探,也许,是他心狠手辣的斩草除根!
这个疯子!
冷汗浸湿了她的后背衣衫,水仙从未想过会看到如此残忍的景象。
脑海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