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拒绝他。”
第七十九章“拒绝他。”
“拒绝他。”
身前是极具侵略感的青年,身后隔窗是自幼长大的表哥。
文姝下意识屏息,看着面前青年唇角勾起的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只觉头皮一麻。
前世得来的经验告诉她,裴令均一定是憋着什么坏呢。
他如今不正常的厉害,文姝生怕他又要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只得扬声道:“表哥,今日我就先回去了,多谢表哥的糕点,年关底下,我一定带着阿娘和弟弟去陆府。”
马车外停滞了好大一会,文姝只觉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才听见陆江道:“好,若有什么不得已的麻烦,一定要与我说。”
陆江离开之后,文姝才回神看着陆江口中的‘不得已的麻烦’,心打着鼓回到肚子里。
“陆表哥走了,你...你可以下去了吧。”
青年鹤白的氅衣盘盘曲曲叠加在女子衣衫之上,他一手撑窗,单膝跪在女子腿侧,把女子全然笼罩在自己的方寸之间。
一低头,能嗅见她发丝上的香味,很好闻。
“想知道十五年前的旧事,何必拐弯抹角的跟外人打探?”青年卸了力,半蹲下来握住文姝微凉的双手。
提起旧事,青年眼睫半垂,纤长浓密的睫毛似乎都静止不动,文姝好半晌才听见男人说话。
“十五年前,确实发生了很多事。”
...
“不好了!陛下,宁远侯遭到刺杀,亡故了!”
“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琼林别院里,皇室与暨京的达官显贵为了迎接宁远侯裴炎的凯旋,宴席摆的盛大。
然而在开宴之前,裴炎被刺杀的消息先一步来了。
宴席上有人惊惧不解,有人暗藏快意,有人隔岸观火。
裴令均彼时才十岁,穿着一身锦衣华服,拎着跪在地上的侍卫,怒问:“你说什么?!”
侍卫抖着身子,“宁远侯他,亡故了!”
“母亲!母亲您怎么了?!”女子惊恐的声音在下一刻传来,年仅十岁的裴令均陡然转身,看见他的母亲晕倒在他姐姐的怀里。
宁远侯府的天塌了。
他们的父亲,再也回不来了。
他的手在抖,文姝感觉到了,十五年前旧事是他心底的秘密,每每提一次,就如同划开结了痂的伤口。
一遍遍的回忆着惨不忍睹的伤痛。
文姝有些不忍,轻轻把手搭在他肩上。
“父亲**,自那之后母亲大病一场,醒来之后神智有时混乱不清,会不记得父亲亡故的事,也不记得兄长已经...”
文姝忽的有些心疼他,试探道:“所以,你未袭爵,可是因为大夫人?”
裴令均点点头,神色怔松,“只要我一日未袭爵,母亲就会一日觉得父亲还活着,那是母亲为数不多的念想。”
怪不得人人都以世子相称,却半分不提宁阳侯的事。
“你不是想知道父亲是**的吗?”裴令均抬眸,鸦羽般的睫毛动了动,他顺势低头把脑袋枕在文姝的腿上,“是蔡氏。”
“当年还是皇后的太后,膝下亲子四皇子还未薨逝,蔡氏不遗余力的助四皇子继承大统,父亲在与大漠一战中打了胜仗,如若班师回朝,不管站队哪位皇子都是最大的助力。”
裴令均黑眸压着滔天的恨意,几近冷静的陈述这些血腥的事实,“父亲刚直,不愿掺和夺嫡之事,蔡氏几次三番拉拢不过,索性就对父亲下了手。”
“这些,也是我后来才查出来的。”
呼吸一窒,文姝不由得握了握手,直到指甲刺痛掌心,她才猝然回神。
竟是蔡氏么?
那么之前的一切也都能解释的清了。
裴令均为什么不惜代价也要拉太师蔡回下马,原来是侯府的血仇。
“你...”喉咙一时发紧,文姝默了默,“所以你才从太师的**案里入手,来了安阳查案?”
“是,也不是。”青年自嘲一声,“若无陛下暗中授意,我岂会进展的这么顺利?”
文姝看不见他眸中情绪,只觉他现下心情应不是很好。
“可在蔡回失势之后,陛下却改变了主意,他放了蔡回一条性命,允他回乡。”裴令均眸中恨意翻滚,咬牙道:“我岂会容他安度晚年?该他付出的代价,一分也不会少!”
“你...”文姝下意识想安慰他,不等她开口,青年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