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偶遇
孙成极又问：“既是前夫，那他应当也为你女儿父亲，为何用‘抢’字？”
容郁：“因为他当初想要将我与女儿发卖，和离后，他被诊出无法再有子嗣，又想要将她要回去。”
沈玉在一旁拿出方才的状纸又开口道：“这便是状纸，上面清清楚楚写了郁娘与那人当初和离的原因，也清楚的写了当初是将幼女判给郁娘的。”
孙成极一副为难的样子：“可跟据我大明律，凡和离者，其子全归其父，沈大人，你看这......”
沈玉：“所以，本官觉得，这条法令有失偏颇，昨日上书请陛下为这条法令加上一句，赶巧了，刑部尚书当时也在，认为本官说的有理，是以，昨日后，陛下便批准了，六部与通政司皆通过此令，今日已下诏，从今日起正式生效，如今这条法令后便多了一句‘凡和离者，其子全归其父，但若父无德，子欲跟其母，则可改姓随母，其子归其母。’”
说罢，沈玉便顿了顿道：“这文书，应当，很快便到了。”
正说着，门外衙役便传话，沈玉所说的文书，便将被呈于孙成极案上，他看了看，果然如沈玉所说，于是便对着堂下道：“来人，传容郁前夫方……”一时卡顿，看向状书：“方胜。”
不一会儿那人便被带来，那人看见容郁便上前撕扯容郁，想要打她巴掌，眼看着手快要到容郁脸上，沈玉边一手将他拦在半空。
未等沈玉发作，孙成极便开口：“大胆方胜，竟敢当庭打人，来人，将他按住。”
方胜被按住后，孙成极开口审问道：“方胜，你与容郁已然和离，因你私德有亏，多次殴打女儿，现将你们女儿判给容郁。”
方胜听见便质问道：“为何？她明明是我方家的子嗣。”
“竖子休要胡搅蛮缠，这状书上写的清清楚楚，你常年殴打荣氏与女儿，还想要将她们一同卖入青楼，此事已然符合法令所写，还敢辩驳。”
这时，外头人群中追星走来，拉着小起，方胜看到便说：“怎么可能，我明明……”
“明明什么，明明已经将小起关在祠堂，严加看管了吗？”沈玉见此接道。
方胜经由刚才已然张了心眼，顿时闭口不言。
小起到此，看见容郁，连忙扑向容郁怀抱，哭了起来。
沈玉见此便道：“众人也看到了，小起被他抓回后又被他关进祠堂，这幅样子已然是被虐待的。是以，根据法令，小起应当改姓，户籍随荣郁一起。”
闻此，孙成极将此事定下“本官判定，因方胜私德有亏，其女归荣氏，此案到此结束，退堂。”
容郁与小起一同行礼：“谢大人。”
门外看着的百姓也都是骂着方胜，夸赞起孙成极这个县令判的好。
此事结束，沈玉安排追星帮容郁一起处理户籍的事情，她自己便回到户部。
到户部值房，看起之前整理的账册，她细细的看，发觉不对，两年之前，景和帝薨世，永安帝即位，七王九王之藩。在此之前，两地税收，每年夏税都有二十八万石，秋粮约九十万石，可自两王之藩后，夏税便锐减为十五万旦，秋粮也锐减为五十万石，报上的理由为天灾，这两年雨水过多导致，沈玉本不想多心，可这差量之大，毫不掩饰的情形，让她觉得，两王的野心远不止这些。
于是，她暗中派人探查，发现这两地的官员暗中中饱私囊，可这些官员家中并未藏有很多的银子，这银子的大头，也没有进他们的口袋，而是悄悄由一家钱庄转化，不知转移到何处。
沈玉将发现尽数告知给永安帝后，便称病，跑去两府查去了。
她与姜至追星一起坐船至平阳府，留郁娘守家，自上次事情后，沈玉又雇了些人守在府中，绝不会再出上次的事情。
说起着平阳府，沈玉与姜至也上次游离之时也是来过的。
不过刚到此地，沈玉便在客栈中看到了个熟人，永定长公主朱祁筠，上次京城一别，两人已是有月余没见了，朱祁筠自景和帝薨世后，名义上四处游玩，实际上是打着游玩的名义行商，此地盛产丝绢，是以在这里看到朱祁筠也未见怪。
不过朱祁筠倒是非常吃惊，看见沈玉的瞬间便指向沈玉，在朱祁筠脱口而出沈玉名字的瞬间，沈玉即刻冲过去，一把捂住朱祁筠的嘴，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叫我名字。”
在外人眼中只倒是哪位俏公子看上了一位俊小姐，只道是一桩美事，笑笑便挪开视线。
沈玉将朱祁筠拉过坐下，朱祁筠看见她们桌上的菜样，脱口便道：“你们就吃这个？”
沈玉咳了一声，朱祁筠摆手道：“罢了，就知道你没什么钱，我说你这么卖力干活，立了这么大的功，皇……兄长就没给你赏银。”
沈玉欠了欠身道：“上次的事功过相抵，保住条命已是万幸，便没有赏银。”
“兄长还真是抠门儿。”评价完永安帝后便拉着沈玉，到掌柜面前道：“老位置，老菜品上来，对了再拿两坛梅花酿。”
那掌柜看着朱祁筠，显然很熟捻的道：“得嘞，客官您上边儿请。”
朱祁筠便轻车熟路地向楼上走去，回头看着愣在原地的沈玉三人：“还愣着做甚，跟上呀。”
三人才抬脚跟上，姜至看着掌柜道：“掌柜的，方才的菜劳烦也送上去。”
四人在雅间落座，朱祁筠先开口：“我说你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早便和你说随我一起游山玩水，怎么，这次终于想通啦？”
沈玉看她这幅样子，也没见怪，缓缓开口道：“这客栈是你的？”
朱祁筠：“对呀，之前给你看过账本，说来还有你的份。”
闻此，沈玉面露疑色：“怎的还有我的份？我怎不知？”
“这客栈你不觉得熟悉吗？”
“是有几分。”
“你再仔细瞧瞧。”
沈玉看着这雅间，又想起方才刚进门时的景象：“这，是当初给你看的图！”
沈玉之前画过几张建筑的图样，后来朱祁筠看到后便讨了去，没想到，这真被她给建了出来。
朱祁筠见沈玉看出来了，激动的看向沈玉道：“怎么样，是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这图纸也不是白用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