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药
你只能无措地看向凯勒布林博，试图从友好度稍高人士这里得到一点提示——然而凯勒布林博也是一脸茫然，甚至比你多了些紧张。
“很有趣吧？”梅斯罗斯勾起嘴角，眼睛也亮了起来，“奇尔丹还转达了美丽安的话：我所关心事物的情况并没有那样简单；但如果有一天，那对母子来了这里，而我能送他们去巴拉尔岛的话……她将会赠予我一份无法拒绝的酬劳。”
他在讲你完全听不懂的话题，你还一肚子纳闷没法提问，实在是一次失败的谈话；凯勒布林博更是一点儿忙也帮不上，给你做了个你完全看不懂的手势，居然蹑手蹑脚地跑了。
你眼前一黑。
门悄无声息地关上后，奈雅芬威才转头看了一眼地面，又若无其事地转回来看你：“简直主动到让人惊讶，毕竟去年七月，她手下的一位客居精灵大臣因为被你的新朋友追杀而逃到林顿时，可还什么话都没带呢。”
……新朋友？
你怔了一下，直觉想到了对过往遮遮掩掩的图林。
“可能也不算新朋友。”奈雅芬威愉悦地微笑起来，“就像对我们一样，早在你来到这里之前，就认识他了——卡斯特罗确实是个好商人，把你的遗产卖了个好价钱；不过，这份情报确实相当有价值，否则我们没法这么快就针对性地梳理出这条‘视线’——所以，我比谁都更希望你能恢复记忆，只是不赞成卡纳芬威急于求成的方式。”
……怎么还有古巴大佬的事啊！一定是同名！本尊带你打还能混到卖你遗产的地步吗？而且什么叫你来这里之前就认识这群人了，你在家可是守法公民……
等等。
你的冷汗开始随着你的哆嗦簌簌下落，你的目光则终于聚焦在了奈雅芬威那只完好的左手上；他敏锐地也看了眼自己的手，贴心地把它伸到了你面前。
那枚在好几个宝石戒指衬托下并不显眼的铜戒指，也终于把正面的狮头展示给了你。
……你则当场给奈雅芬威展示了一个死机掉线。
……
“我敢肯定，新社会容不下你。”你呆滞地盯着玻璃窗说，“你要真是我老板，那就不止我一个穿越者了，咱俩大概率都是被枪毙了才穿过来的。”
奈雅芬威问：“你#%好吗？”
你应该晕了没多久，两人还在原地没动，奈雅芬威更是连急救都没给你叫；你没理睬他纸糊的关切，继续自言自语：“所以项目经理的记忆是假的——仔细一想，甚至想不起来进的什么公司，光记得建各种实验室生产线以及被老板坑了——哦，老板就是你，我不会是因为砍了你的手就把自己卖给你了吧？”
“你想@&么了？”奈雅芬威又问。
“当村长的记忆也不对劲。”你还是没理他，“我为什么老是在教一群农民耕种灌溉挖粪坑？轮得到我在种了几千年地的国家干这个？”
奈雅芬威面色凝重地站了起来。
“那我其他的记忆还可靠吗？”你抬起头，问他，“这个世界是物质的吗？我……真的存在吗？”
……
你开始孜孜不倦地进行探索。
把你治得又丢了外语听读能力的奈雅芬威良心发现，不关着你了，但还是只允许你在塔楼里行动，还得被皮提雅芬威看守着；皮提雅芬威良心要更多一点，在你不停念各种咒语标语甚至顺口溜、到处撞墙钻地抠砖试图找车站、在地上写各个游戏的作弊码、画米耗子和水管工后，他又带了纸牌上来，大概是希望能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
确实转移了。你实在找不到建筑建模的问题，就把目光转移到了人物建模上；于是你趁皮提雅芬威坐下时走近他，扶住他的脸，一个猛子往他脑袋里钻……但也没能穿模看到空心脑壳和大眼珠子，只撞了个眼冒金星脑门起包。
皮提雅芬威一边红温着捂住额头，一边声泪俱下地控诉你的恶行（虽然你也听不懂），最后罢工了。
接替皮提雅芬威的泰路芬威坚决不呆在你一米距离之内，你只好把脑袋伸进了狼妈妈的嘴巴，泰路芬威大呼小叫地把你掏了出来，你跟他解释你只是在看狼妈妈是不是空心的也没用，他再也不带它上来了。
失去了毛茸茸，你很郁闷；不过去塔顶看望图林时，你在工作台上捡到了一把小剪刀，而泰路芬威正像意大利人一样手舞足蹈地和凯勒布林博说话，没注意你的收获。
这些人越来越不对劲了。
每天从床单上裁一条布下来应该不明显，你得攒个绳子试着跑路；要是半截掉下去，正好可以看看有没有空气墙——他们不让你离开塔楼，不会是因为这个区域别的地方没建模只是贴图吧？
你刚剪了三条布，奈雅芬威来了，你赶紧把剪刀贴身藏了起来。
……他居然还给你带了点五花八门的小零食。
你来者不拒地都吃了，一边吃一边照镜子，观察脑门上是不是有中毒debuff标志或者缩短的血条；奈雅芬威从镜子里和你对视，说了句什么，表情有点奇怪。
等你失望地转过去，他那点黯然的神色就消失了，又笑着说了句话；你一边想可算给你找到表情贴图bug了果然是NPC，一边走到他身边去，把一只手伸进了他右臂的袖口。
你摸到残肢末端柔软的皮肉时，奈雅芬威整个人都僵住了；你又试图从这个建模断点穿模，他才一下子抓住了你的手，强硬地把它从自己袖口里抽了出来。
嚯，还挺智能。
你对他笑了笑，换了只手继续伸进去摸。
奈雅芬威难以置信地盯着你，表情复杂到看起来跟个真人似的。
但他沉默了很久，没再干扰你的研究，被你拉着的右臂轻轻动了动，似乎打算就这个样子带你去哪儿。
你就知道有隐藏关卡！
……
温热的断端在你手里像只被困住的、沉睡的怪异活物，你一直在找它可能的破绽点，但又戳又摸的，它都没什么反应。
奈雅芬威的步伐也很稳定，仿佛他还有右手、只是用右手牵着你似的。
塔楼旋转向下的阶梯在你们脚下延伸，幽暗而狭窄；壁灯在石墙上投下跳跃的光斑，你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抚摸过潮湿冰冷的墙面，触感无比真实——是因为它本来就真，还是因为你这缸中之脑被灌输了“它是真的”的幻觉？
你们走了很久，一个人都没遇到；偶尔能听到远处有人声，走到地方后也是空空荡荡，显然只是配的环境音，NPC还没安排上。
奈雅芬威最终把你领进了一个阴森的小走廊。
你总觉得这里的环境有点眼熟，又说不上来哪儿眼熟，正在思考时，奈雅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