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地六十二只狗
徐呦呦这话带着刺，连陈振都觉出几分阴阳怪气来。
“你管呢，又不是让你跟她处对象。”陈振摸出烟盒，刚叼上一根，打火机都掏了出来。
徐呦呦不接话，只抱着胳膊，凉飕飕地补了一句：“哦，差点忘了，你老婆也是女明星。”
陈振动作一顿，瞥见她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以为她不想闻二手烟，悻悻地把烟从嘴边拿下来，起身想往旁边躲。
徐呦呦却拽住他，摊开手心：“给我一根。”
“？”陈振一愣，“你会抽？”
她没应声，自顾自从烟盒里抽出一根。
火苗窜起的瞬间，烟草气息在空气里弥漫开来。陈振看她熟练地过肺吐烟，忍不住问：“什么时候学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徐呦呦扯了扯嘴角，笑意没到眼底：“好东西能轮得到我？你们指缝里漏点资源，我都得千恩万谢了。”
陈振一时语塞。徐家败落的事不算秘密，前几年家底都快掏空了，如今全靠她哥勉强撑着体面。
徐呦呦非要自创品牌，也是想另寻出路。原生家庭靠不住，只能自己硬闯，不然谁愿意厚着脸皮在路聿琛身边打转。
他本想安慰两句，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情分。可徐呦呦一支烟抽完，又变回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低头继续画稿，仿佛刚才那片刻不符合年龄的深沉只是他的错觉。
晚上收工时，路聿琛顺路把徐呦呦捎回瀚海林苑。车子在夜色中穿行，他在小区门口放下她，说自己还要买点东西。
等路聿琛回到六楼，一推门就看见郁燃站在客厅中央摆姿势，徐呦呦支着画板，一边画一边指挥：“手再抬高一点。”
郁燃乖乖照做，按她的要求摆了个类似海报拍摄的站姿。
“你们在干什么？”路聿琛皱眉看向徐呦呦，上前拉住郁燃的手腕，把人按到旁边椅子上。
“创作啊。”徐呦呦满不在乎。
模特被带走了，她也没法继续，索性放下笔去茶几那儿倒了杯水。
路聿琛有些恼，语气也不好：“你自己画，别在这折腾人。”
“别对你妹妹这个语气。”郁燃扯了扯他的胳膊，“她说我身材适合穿礼服，跟她构思的理想身材很相近，才让我试一下姿势的。”
徐呦呦一听她这么说，更加有恃无恐，“郁燃姐都没意见，你急什么。”
路聿琛冷着脸：“她不好意思拒绝，我替她说。缺模特去酒吧门口找，那儿多的是你想要的风格。”
“你去过啊？”徐呦呦像是突然来了兴致，眼睛瞬间亮起来，“横店哪家好玩？”
路聿琛没搭理她，拉着郁燃进了房间。
“你别因为她是我妹就惯着她，累了一天回来就好好休息，打打游戏放松一下。”
郁燃眨眨眼：“可她答应为我贴身设计一套适合红毯的礼服，无偿哎，你知不知道每次张凯去找品牌方租衣服要花多少钱，还不一定是应季合身的。”
路聿琛看着她比划金额的手，没接话。其实他听得出来，郁燃这话半真半假。要不是他之前撒谎说徐呦呦是亲戚，郁燃也不会容忍一个陌生人在家里这么随意。
“她水平一般，别抱太大希望。”
“我看着挺有特色的，”郁燃摆摆手，“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见劝不动她，路聿琛只好作罢。郁燃这儿行不通，那就去找徐呦呦。
这时卧室门被敲响，唐一乐的声音怯生生传进来：“姐，我……我想和徐呦呦去酒吧，你去不去？”
还没等郁燃应声，张凯先从自己屋冲了出来：“去什么去！你还敢叫郁燃，可真有你的，她去了被拍照片了怎么办？有心人一渲染，刚回升的口碑还要不要了？”
唐一乐被他一顿语言炮轰，有点委屈的瘪嘴：“那就不去呗，你吼什么……我和徐呦呦去也行……”
郁燃把门拉开一半，倚在门边。
唐一乐看看郁燃，又瞄瞄她身后的路聿琛，像找到了靠山：“姐，你看他又凶我。我在这憋了这么久，就想出去放松一下不行吗？”
进组快两个月了，唐一乐每天跟着她两点一线，唯一的放风就是去饭店吃饭，确实枯燥又乏味。
年轻人精力旺盛，之前尹明涵跟她有代沟，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年纪相仿的能和她玩到一起去，郁燃实在没法跟着张凯一起说她。
“都十二点了，他是担心你俩的安全。”郁燃柔声道。
窝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徐呦呦突然出声：“今晚我请客，还可以加人哈。”
路聿琛一听她说话就来气，作势要开门出去。郁燃赶紧按住他，对唐一乐说：“要不我陪你去？咱们找家清吧，应该没事。”
唐一乐却不乐意了：“清吧哪嗨得起来……”
几个人僵持不下，屋里只剩下徐呦呦手机里消消乐的音效：
“Good！”
“Excellent！”
“Amazing！”
张凯终于忍无可忍，回房间火速换了身衣服：“我陪你俩去，行了吧！”
正巧这时候游戏到达高潮，徐呦呦抬头看了他一眼，和游戏语音同时出声：
“Wow！Unbelievable！”她关掉手机站起身，“那走吧咱们？”
三人换鞋出门，郁燃跟到门口叮嘱：“早点回来，张凯你看着她俩别喝多。”
张凯点点头，带上了门。
偌大的客厅一下恢复冷清，郁燃还有点不习惯。
她抱起电脑坐到餐桌前处理事情，路聿琛也学她的样子，抱着电脑坐到她旁边。
俩人谁都没说话，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交错起伏，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安宁，像一首默契的二重奏。
之前发给网安的那个软件已经被正式录用，现在正在内测阶段，不日将会作为检查Ai视频换脸的主要工具。
郁燃看着被完善好的整体成果，这里面涵盖她的心血，满意到不行，这也算是无心插柳做贡献了。
父母最近也从度假村回了老家，今早给她发消息来着，说家里的李子树熟了，要回去收果子。等晾晒好了，给她寄点过来。
好事一件接着一件，郁燃感觉最近自己都被净化了。
正想着，她就接到了张凯的电话：“郁燃，差点忘了，剧组二期片酬到了，你查一下。具体的分配比例你发我。”
“OK。”郁燃挂了电话，查了下账户。
《朱砂画魂》拍摄过大半，除了最初10%的定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