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尽管认识时间不长，但风理希了解宇智波庆子和宇智波辅。

妈妈的苦恼是“女儿不给我当老公了，老公当男儿养好累啊”。

爸爸的苦恼是“家里的小母猫不老老实实配种，配完种就大猫小猫一起住在公猫那里不好吗”。

这种人遍地都是，以至于碰到也不能说是不幸，只能是稀松平常的事，抱团哭丧都拿不出手，对面一听，我的痛苦在你之上，找更惨的去了。

——你日子舒服多了，我怎么找优越感？

所以不意外。

就在她计算多久能拿到门外的小太刀时，宇智波镜开口了。

他道：“你的焦虑，我能理解。”

风理希错愕抬头，盯着宇智波镜的侧颜。

不是，你还真信？

从她的角度看去，宇智波镜目光专注，道：“在那场持续八年的大战中，村子要对抗西面的砂隐村、西北方向的岩隐村、东北方的云隐村以及东边的雾隐村，我们失去了太多的族人，虽然过去了五年，但那种哀痛，至今也没有忘记吗？”

宇智波辅也陷入了共同的回忆，“五年不短，谁也不知道下次战争会在什么时候？志雄和祥也战死之后，我全力培养希，可她不争气，几年了毕不了业，不能为一族、为村子出力，那就早点结殙生子，我带带外孙，她死活不干。”

他说话时，满满都是对家族、对村子前途的忧虑，宇智波镜面上专心，却分了一丝余光给风理希，她能理解辅叔的苦衷吗？

风理希才知道原主死了两个哥哥，宇智波辅繁衍焦虑那么重，年纪也不大，八成不止是腿受伤了，哎呀呀，又让她抓住把柄了，回头就四处贴小广告。

刚打定主意便注意到他偷偷摸摸的眼神，一挑眉，看她干嘛？以为她会被宏大叙事感动？

拉几把倒吧。

原主要为家族的人口负责，那她苦于六指不能结印时，有人帮她吗？个人的困顿与集体无关，那集体的未来荣辱跟个人有什么关系？

口口声声大局为重，原主一定不在大局里面。

原主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尚且不会被绑架，她更不可能了。

她不禁思考另一个问题，木叶的建立对于家族而言利大于弊吗？族长是最高领导人时，不论如何她都会以家族利益为重，火影变成多家族的领导人后，她会为了村子里的利益让渡家族利益。

这个道理放在殙因里也成立，单身时无论如何自己开心最好，成家之后自己是绝对的一家之主吗？如果不是，能保证自己的利益不被牺牲吗？

结盟/殙时说得天花烂坠，在一起吧，增强抗风险能力，至于风险怎么来的，你别管。

原主挺聪明的，至少她在香火服，十二岁时想不清楚这个道理。

再多说一点吧，宇智波镜还有宇智波辅，她得好好想想誓约该如何建立。

赌上生命，换来对木叶忍者必杀的能力是否可行？无论如何先把宇智波辅杀了，逃出木叶发育几年，只要没有人宁愿退出木叶追杀她，那没什么好怕的。

宇智波镜悄无声息收回视线，看她的表情便知她没有分毫动容，她不在乎家庭、家族、村子，这个认知令他心底一沉。

正常人就该止步于此，不再耗费精力，但宇智波镜生性固执，他对老师保证过，只要善加引导，希就会变成爱村子的好宇智波，那他就绝不退缩。

她的沉默不同寻常，他与辅叔谈话至今，除了刚开始，她没有说一句话。

莫名的紧迫感迫使他尝试说服宇智波辅，“我在火影大人那里听完了毕业考试的汇报，她打败了绳树，不是你说得那种没有天赋的人。”

宇智波辅拧起眉毛，道：“绳树少爷今年才七岁吧？等他后劲上来，她拿什么打？侥幸罢了。”

宇智波镜无言以对，他做过绳树的家庭教师，绳树的天赋比起他父亲要好很多，日斩等人也有同感，假使他的天赋隔代继承初代目火影，那的确不是希可以轻易比拟的，只看纲手就知道了。

他继续劝道：“总要多给希一点时间。”

宇智波辅不置可否，道：“那先定下，两年后结殙。”

宇智波镜皱眉，道：“两年？太短了，两年后希才十四岁。”

宇智波辅反驳道：“不小了，我两年前护送大名的公主到雷之国，她也才十三岁。”

想到将宇智波辅吊死在木叶大门口的风理希再次察觉宇智波镜的视线，不像警告或是发觉她泄露的杀意，更像是某种思量。

风理希想要观察时，他收回了视线，看着对面的宇智波辅，问道：“想来辅叔心里有合适的人选了。”

宇智波辅面色稍霁，颔首道：“嗯，是哲夫，他是不错的孩子。”

风理希完全没听过这个名字，木叶的二代时期在原著漫画里本就没有仔细描写，宇智波里比较出名的，她只知道宇智波镜。

她发现他垂眸沉思，不知道是不是在想哲夫是什么人。

嗯？怎么又看她？

这次的眼神复杂到她能做个鉴赏解析，放到试卷上起码值个十分。

倏地，他起身，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一个土下座，双手内八触地，上半身伏了下去，在室内三人目瞪口呆中，与他谦卑动作不符的坚定声音响起。

“请将希交给我照顾。”他道。

像是成千上万起爆符一起炸了，惊雷之后是连呼吸声都听不到的死寂。

宇智波庆子身体不安地动了动，看看他，再看看丈夫，宇智波辅端杯的手停在半空中，热茶洒在指尖上才惊觉，断然拒绝，道：“不行，镜，你该找个更优秀的女忍者。”

或许是认为语气太重，搁下茶杯后态度缓和些，他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缓兵之计？劝你别做这些没意义的事。”

宇智波镜直起身体，双手放在跪坐的大腿上，神色从容，丝毫未见被拒绝被点破的恼怒，他道：“辅叔，你也知道，族长和长老们一直在催我结殙，要是她们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样呢？”

他的言下之意明显，宇智波辅腮帮子抽动一下，全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提醒道：“族里对你的期望一直是你与纲手公主缔结连理。”

宇智波镜哂笑，阳光照进漆黑的眼底，第一次叫人看见他温和有礼表象下的锋芒，道：“那种异想天开的梦还是早点醒来比较好，无论是千手还是纲手都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他不说话了，宇智波镜缓缓呼出一口气，上半身逐渐离开脚踝，双脚完全站立，走向失去响应的风理希，弯腰攥住她的手腕，道：“希，我们走。”

右手略一用力，风理希下意识顺着这股力道起身，跟着他走，身后传来宇智波庆子的声音。

“等等！”她叫道。

两人一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