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第7章
钱明光那一巴掌控制了力道。
钱盈光顿时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在场所有人反应过来后,她扯开嗓门嗷嗷痛哭。
赵允秀心疼地护着自己孩子。
老夫人指着钱明光气得双唇发颤,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昏死在内厅,“钱明光你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你阿妹说错什么了吗?今日还敢动手打你妹妹,改日岂不是要反了天,这个钱,今日你必须拿出来,否则哪怕你爹娘在场,我也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姓钱,哪怕你管着钱家的钱,这个家还是我做主,容不得你胡作非为,你若不肯乖乖交出来,我可不介意让人去你院子里搬出来!”
钱明光刚准备开口,只听身后屋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你个老东西!”
年久的屋门,被年纪轻轻的郎君踹掉了半扇门。
老夫人吓得瘫软在椅子上,仰望着逼近的少年郎君。
“你是何人,如此大胆,擅闯钱府内宅!”
老夫人没想到偌大钱家有人胆敢站出来辱骂她,还是不知名闯进来的混小子!
气得顾不上指责钱明光。
循声音来源望去,只见名穿着贵气的少年郎君,三步并两步走到钱明光身旁,手中的羽扇摇得呼啦呼啦快,横眉瞪着在场的所有人。
仔细看,郎君甚至有些眼熟。
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多年的江婆子瞬间记起这是谁,附耳提醒:“老夫人,这是对门徐家的,徐照行,十年前被圣上召回长安的那个。”
老夫人面色一白,想起十年前许多不好的回忆,最后压低声音问:“这混账东西怎么又回来了,派人打探的消息说圣上在徐家不归长安时,不准他回来么?”
江婆子:“许是因徐尽山亡故,圣上才准许回来,昨日就听到风声,徐尽山下葬之时,庆王殿下是在酒肆找到徐照行的,那郎君目中无人,还将庆王殿下气得不轻,徐郎君要在南州待上一段时间。”
“这小混账必然向着钱明光,徐家家世如今比我钱家还高,爹娘守城,立下赫赫战功,他徐家自然水涨船高,暂时不要将他牵扯进来,赶快把人打发走。”
钱明光望着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早知徐照行会回来,却从未想过会是今日这般情形。
郎君似风,卷起一圈一圈夏季的热浪。
最后,风停了。
停在了她身边。
因突然冒出来的贵气郎君,周围没人吭声。
就连钱盈光也捂着脸忘记继续哭下去。
钱沉光瞧见老夫人目光来回打量,最后落在自己身上,心中忽有了答案。
家中都是长辈,钱盈光和钱远净都是个不靠谱的。
老夫人可能是想让她代为出头,那目光就是最好的解释。
钱沉光咬了咬唇,细声开口,“这位郎君是何许人也,孙管家任由他闯了进来?”
孙管家本想趁乱溜走,听到自己的名字,只得上前来禀报:“沉光娘子,这是对门徐家的郎君……”
他望了望徐照行,“徐郎君说他与大女郎青梅竹马,老夫人曾说他可随意进出钱家……”
老夫人头疼得更厉害了。
往日看钱沉光也是个聪明的,这时候给她整幺蛾子。
“你为难他作甚。”
徐照行用拿羽扇的手隔空点了点钱沉光,“我把钱家当自己家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讨饭呢,一直在钱家做事的下人,可都认识小爷我,不信把张婆子找出来,她是钱家老人,还有钱书令身边的老杜,唉唉唉还有你,江婆子,瞧你方才模样可是认出了我来,你们可都认我徐照行。”
他说得颇为自信,把在场他认识的人下人全都点了一个遍,“还有你们,钱盈光和钱远净,你两当初跟在明光身后可没少搞小动作,你也不是第一次被明光打了,嚎什么嚎,几位阿伯婶婶,当年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大家可都在场听得一清二楚,十年不见,个个朝颜未改,相信记忆和耳力不会到了老眼昏花的地步。”
徐照行笑着的脸渐渐收拢,望向身旁站着弱柳扶风摇摇欲坠的钱明光。
她穿得单薄,面色惨白,被风一吹会倒下去一样,从前天真烂漫,机灵活泼的女郎,让他牵肠挂肚十年的女郎,成了病恹恹的模样,全是被钱家逼的!
“所以你不认识也正常,毕竟你只是养在沈大娘子名下的养女,明光刚走丢,不出三月,你就顶上来了,知道的以为是巧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耍了见不得人的手段。”
话是对着钱沉光说的,可话里话外意有所指。
在找钱明光的十年里,钱家的风吹草动他都派人盯着。
换了些什么人,来了什么人,去了什么人。
虽远在长安,可他什么都知道。
老夫人将钱沉光强行塞到沈忘冬名下,并非钱家大郎夫妻两主动要求,可整件事到底透露着一股诡异。
十年的时间里,他日日自责,悔恨,懊恼,甚至快要疯掉。
要是当时,他未曾赌气,或许钱明光就不会消失。
现在人回来了,钱家不对她好就算了,还要算计从她身上捞到更多的好处。
简直可耻。
钱府上下闻言色变。
徐照行察觉气氛不对,立马和颜悦色笑出来,“当然,是我猜测,毕竟人牙子可恶,南州山匪水匪横行,兵荒马乱也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