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克洛克达尔x你｜捡到的流浪猫变成了人

part1

克洛克达尔从未想过，他那充斥着阴谋、血腥和黑暗的据点里，会多出一只生物。

那是在一场沙暴过后，他在据点回廊的角落发现了你——一团脏兮兮的、几乎与沙土同色的小东西，蜷缩着，微弱地颤抖着，一双异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怯生生地望着他，一只湛蓝如阿拉巴斯坦的晴空，一只琥珀如沙漠的夕阳。

弱小，可怜，与他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本该无视，或者用金钩将你随意拨开。但鬼使神差地，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你竟踉跄着跟了他几步，发出细若游丝的叫声。

他停下了脚步。或许是那异色瞳让他觉得有点特别，或许是他那一刻心情尚可，又或许，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原因。

他弯腰，用那只戴着宝石戒指的大手，有些笨拙地拎起了你的后颈。

“麻烦。”他低斥一声，却将你带回了他的房间。

于是，他的世界里多了一个小生命。

他给你提供食物和水，允许你在他在铺着昂贵皮毛的沙发上打盹，甚至在你大胆地跳上他的书桌，好奇地嗅着他的雪茄盒时，也只是皱着眉将你推开，并未动怒。

他习惯了在深夜谋划时，脚边有一团温暖的、打着呼噜的小东西。

习惯了你用那双异色瞳专注地凝视着他，仿佛他是你的整个世界。

他开始对你说话，用他那低沉的、惯于发号施令的嗓音，说一些你根本听不懂的阴谋与野心。你只是“喵”一声，用脑袋蹭蹭他的手。

这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在你面前，他不是七武海，不是英雄，也不是阴谋家，只是一个……提供食物和庇护的存在。

然而，这种平静在一个月圆之夜被彻底打破。

那晚，他回到房间，没有像往常一样看到那个毛茸茸的身影来找他。

他皱起眉，唤了一声。

卧室里传来细微的响动。

他推开虚掩的门，然后，整个人僵在了门口。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大床上。

那里躺着的不是他的猫，而是一个少女。

你蜷缩的姿势和他捡到小猫时一模一样，银白色的长发铺散在深色的床单上，如同月光下的沙丘。你浑身赤裸，肌肤在月光下显得异常白皙。似乎是被开门声惊醒，你抬起头，露出一张精致却茫然的脸。

最让克洛克达尔瞳孔骤缩的，是你的眼睛。

一湛蓝，一琥珀。

异色瞳。

四目相对的瞬间，你像是受惊般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把自己藏起来，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带着恐惧和依赖的呜咽——那声音，与他捡到的那只小猫如出一辙。

克洛克达尔的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阴谋？能力者？敌人的诡计？

无数个念头闪过，但都被那双熟悉的、写满了无助和纯粹的眼睛否决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大步走到床边，扯过旁边的绒毯，有些粗鲁地扔在你身上，盖住了那令人心绪不宁的景色。

“你是什么东西？”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你裹紧毯子，怯生生地看着他，似乎努力想理解他的话，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主……人……？”

你的眼神清澈得没有任何杂质，只有全然的依赖和一丝初生般的懵懂。

那眼神，和他喂你吃鱼干时，你看他的眼神，一模一样。

克洛克达尔沉默了。

他看着你，看着这由他亲手捡回来、养在身边的“麻烦”，如今变成了一个更大的、超出他所有掌控的“麻烦”。

他本该感到愤怒，感到被愚弄，应该立刻将你丢出去，或者审问清楚。

但当他看着你裹着毯子，小心翼翼、又带着点渴望向他靠近一点点的样子时，当他看到那双异色瞳里映出的、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时……

他心中的某个角落，像被沙漠里罕见的细雨浸润过一般，蓦地软了一下。

他伸出手，不是用金钩，而是用那只温热的大手，有些生硬地揉了揉你柔软的银发。动作依旧带着他特有的、不容拒绝的强势。

“麻烦的小东西。”他低声说，语气却远不如话语本身那么冰冷。

他看着你因为他的触碰而微微眯起眼睛，像只被顺毛的猫一样，发出舒服的、细小的哼声。

克洛克达尔知道，他捡回来的，不再是一只无足轻重的流浪猫。

而是一个，彻底打乱他世界的，属于他的“人”。

part2

克洛克达尔面临着他人生中比谋划窃国更棘手的难题——如何饲养一个由猫变成的人。

首先，是语言。

你似乎保留了一些猫的习性，却能慢慢学会人类的语言，只是过程令人抓狂。

他会指着水杯，沉声说：“水。”

你会歪着头，异色瞳里满是困惑，然后尝试模仿：“……喵呜？”

“是水。”他耐着性子重复，指尖不耐烦地敲着桌面。

你眨眨眼，小心翼翼地：“……许？”

当他终于在某天听到你清晰地吐出“水”这个字时，竟莫名生出一种堪比制定完完美计划后的成就感。

尽管你随后就打翻了那个杯子，并试图用舌头去舔洒出来的水，被他黑着脸拎了起来。

其次，是衣着。

你显然无法理解人类需要穿衣服这种繁琐的事情。他不得不命令手下女仆送来合身的衣物，但看着你笨拙地和衣带、纽扣作斗争，最后气馁地几乎要把衣服用牙撕扯开时，克洛克达尔额角的青筋都在跳动。

他最终采取了一种极有效率也极符合他风格的方式——他找来最柔软的布料，命令裁缝做成最简单、甚至带着点束带风格的袍子，确保你自己能轻易穿脱。

当他看到你终于乖乖穿好那件与他大衣同色的黑色袍子时，他哼了一声，将雪茄按灭。

“总算像点样子。”

再者，是行为规范。

这几乎是一场永不结束的攻防战。

你依然保留着猫的跳跃欲，曾试图跳上近三米高的书架顶层，被他及时用沙沙果实能力凝成的沙掌拦腰抱了下来。

你看到移动的光斑——比如他金钩反射的阳光会立刻进入狩猎状态，匍匐、扭动、然后猛地扑过去，好几次差点撞翻昂贵的古董。

你依旧喜欢在阳光下找地方蜷成一团打盹，而地点往往是他铺着重要战略地图的书桌，或者他刚坐暖的扶手椅。

最让他血压升高的一次，是你试图用舌头梳理他毛皮大衣上的毛絮，就像猫之间互相理毛一样。

“不许舔！”他低吼着，把你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

你委屈地看着他，琥珀与湛蓝的眸子里泛起水光，小声嘟囔：“……干净……”

克洛克达尔深吸一口雪茄，试图用尼古丁安抚自己暴躁的神经。

他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耐心和冷酷，在你面前正在土崩瓦解。

他不能打，不能骂得太狠。

因为你真的会吓得缩起来发抖，那样子让他莫名烦躁。

甚至不能真的把你丢出去——当他有一次因为你打碎了一个象征商业盟约的琉璃盏而厉声让你“滚出去”时，你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哭着跑开，而是变回了猫的形态，缩在门边，用那双湿漉漉的异色瞳无声地望着他，直到他心软（他绝不承认）地把你重新拎进来。

然而，麻烦之外，并非没有……“回报”。

你对他有着绝对的依赖和信任。

无论他在外人面前如何冷酷残暴，在你眼里，他依然是那个给你食物和庇护的“主人”。你会在他在深夜工作时，安静地蜷在他脚边的地毯上，用你自己的方式陪伴他。

你会在在他心情似乎不悦（比如接到世界政府令人不快的通知）时，小心翼翼地靠近，把额头抵在他的膝盖上，轻轻蹭一蹭，发出细微的、安慰般的呼噜声。

你开始学着帮他拿一些轻便的东西，比如雪茄盒（虽然偶尔会因为好奇而啃一下），比如放在远处的酒杯。

你做得笨拙，却全心全意。

渐渐地，克洛克达尔的据点里，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他的书房里多了一个柔软的垫子，是专门给你晒太阳用的。

他的酒柜里开始常备温牛奶——因为你似乎更偏爱这个。

他对手下发布命令时，如果你在场，会不自觉地压低声音，免得吓到你。

他甚至开始习惯在思考时，手指无意识地缠绕把玩你一缕银白色的发丝，而你则会像猫被抚摸下巴一样，舒服地眯起眼睛。

但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他的野心并未停止。阿拉巴斯坦的棋盘上，棋子正在按计划移动。有些核心部下注意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身份不明的少女，虽然慑于克洛克达尔的威严不敢多问，但疑虑的种子已经埋下。

更重要的是，这个世界是危险的。海军、海贼、CP机构……如果你的特殊身份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一天晚上，他参加完一场充满虚与委蛇的宴会归来，身上带着令他厌烦的酒气和香水味。

你像往常一样迎上来，但在靠近时，鼻子轻轻动了动，然后停下了脚步，异色瞳里闪过一丝清晰的……不喜和戒备。

你甚至微微后退了半步，像是在避开陌生的气息。

那一刻，克洛克达尔心中涌起一股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的不悦和……焦躁。

他不需要在意一个小动物的喜恶。

但他在意了。

他沉着脸，大步走向浴室，将自己彻底清洗干净，换上了惯常的睡衣。

当他带着一身熟悉的、只有雪茄和自身气息的味道走出来时，你才重新靠拢过来，像确认领地一样在他身边嗅了嗅，然后恢复了平日的亲昵，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臂。

克洛克达尔低头看着重新依赖在他身边的你，眼神复杂。

他捡回来的，不仅仅是一个麻烦。

你是他冰冷世界里唯一的、不受控制的变数，是他坚硬心防上一道柔软的裂缝。

你是他的责任，他的软肋，或许……也是他这片荒漠中，唯一存在的绿洲。

他知道，他必须变得更强大，不仅要实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