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

一得到管狐发来菲利普·布朗个人信息、就急不可耐想动身去夺回和泉守兼定的审神者被堀川国广劝住，后知后觉地猛打了个哈欠。

她抬手胡乱用袖子抹了把脸，已经习惯这几天被当成人型移动载具的布鲁斯准备去抱小女孩的手才伸到一半，被刀鞘“啪”地打中肘关节，震得手臂一阵发麻。

刚刚才犯////罪完此刻又莫名挨打，富佬愤怒抬头，对上加州清光鲜红的双眼，很难说他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天生，还是看愚蠢人类不顺眼气出的红眼病：“你，想对主人做什么啊——？”

前田藤四郎看着逐渐焦灼起来的气氛，这才慢吞吞说出了“小韦恩先生是未来的蝙蝠侠，主人此行目的是将他培育成合格的蝙蝠侠然后调查这个哥谭出现的异变原因”，加州清光勉强接受同僚说法，暂时搁置将对方首落的想法；唔，如果安定那家伙在这里，估计小韦恩的脑袋早就落地了。

趴在打刀并不宽阔肩膀上的审神者叹气，她好困，但她必须安抚下不高兴的刀剑们，主要是担心付丧神们脾气一上来，趁她不注意把小韦恩干掉了怎么办：“行啦，今晚先好好休息，明天开始堀川留下来负责训练小韦恩，我和清光还有前田去盗贼的家里审讯情报。”

布鲁斯·韦恩打了个寒战，而被称为“堀川”的少年正在皮笑肉不笑地表示“放心交给我吧主人，我会用新选组严苛的血之法度好好调//教小韦恩的”，这种事情不要啊！！！他只是个柔弱的富佬他做错了什么。

“不不不不！！！”富佬化身尖叫鸡差点破音，就差滑跪到地上抱住时川环的腿不撒手，虽然在短刀的凝视下，他老实地退缩了，转身扒在沙发上唉声叹气，“我会死的，绝对会被折腾死的！”

时川环眉头一皱，投去了不赞成的眼神：“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是男人就不能随便说不幸！堀川教学水平挺好的，最开始是他教我用剑，教得比和泉守好多了。”

那是因为他教你又不是在教我！布鲁斯小声腹诽，毕竟她看着年幼又柔弱，不过很明显环才是这群人的中心，虽然容貌姣好的青少年以及可爱小男孩对着同样可爱的小女孩喊主人相当诡异，但他已经理解并接受了一切......才怪！！！至今他都没搞懂什么是审神者什么是付丧神什么是闪点宇宙啊！

富佬可怜的抽泣并没能让时川环产生什么多余的感情，她冷酷地宣布了自己不可违抗的决定后，回床上补觉去了。

第二天起床后，时川环就被趴在房间门口一张憔悴又绝望的大脸吓得差点拔出鸳鸯剑砍上去。

“他用剑打我！还用笑眯眯的语气说‘这点苦头都吃不了你还怎么当蝙蝠侠啊赶紧找个垃圾桶装进去剖腹谢罪吧？’嘲讽我！！还把我从三层阳台推下去！！！”

面对富佬声泪俱下的指责，堀川国广安然地端坐在沙发上，甚至没有多给黑发蓝眼的中年帅哥一个多余眼神：“但你不是表现得挺好吗，虽然摔下去时叫得很吵，但没摔死也没摔残，稳稳落地了。勉强给个及格分吧。”

时川环闻言瞪大眼睛，望着布鲁斯·韦恩不住点头，又转身对着堀川国广竖起拇指，以表达她的欣赏和赞赏之意：可以啊，看来小韦恩天赋异禀，在名师堀川国广的调理下茁壮成长，只花了一晚上，就从翻墙都困难的菜鸡进化成从三楼迫降地面还能活蹦乱跳的潜行大师了！妙手回春啊堀川国广！

“这不是表现挺好的吗，”她难得扬起一个灿烂又可爱的笑容，在加州清光越发鲜红的嫉妒目光中伸手摸摸布鲁斯·韦恩的下巴——其实一开始想拍拍他脑瓜子，但是现在自己个头太矮了拍不到，真可恶——咦惹好多胡茬，手感跟摸长曾祢一样扎扎的，算了忍忍吧，“加油，坚持下去你就能成长为最棒的蝙蝠侠！在每年宇宙线评优评奖里面会拿NO.1的那种，嗯，如果你们所在的宇宙有评选活动的话。”

被小恶魔夸了一句就莫名开始轻飘飘的小韦恩只飘了三秒就意识到了不对：这家伙，莫非在哄自己？

他狐疑地看着淡定收回手、其实是因为施展了治愈法术但好像效果不太好于是假装无事发生的时川环，心里嘀咕着：哦不过感觉确实好一点......是自己错觉吗，还是因为人类幼崽难得乖巧会让人飘飘然。

脸皮厚到仗着自己现在是小不点而开始卖萌的时川环把手贴在脸侧，像招财猫一样摆了摆，招来捧着脸满眼慈爱看着小主人的堀川国广，她和双手撑住脸颊蹲下来的胁差小声嘀咕了一会，确定小韦恩现在这个状态需要一点实战训练后，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好，那我们今晚去抓布朗的时候就带上你吧小韦恩，加油，清光和堀川会教你的！”

猝不及防被安排了新犯罪任务的布鲁斯沉默一分钟，小心翼翼地开口：“......抓？你的意思不会是.......绑//架吧？这是绑///架吧？？”

“什么绑///架，说话真难听，”审神者全肯定机加州清光不着痕迹地伸脚踩在他的小脚趾上，在布鲁斯·韦恩的嗷嗷乱叫声中冷酷说道，“只是主人想和对方来一个面对面的严肃交流，并且给他留下点威严、端庄且沉重的教育而已。”

*

菲利普·布朗从梦中惊醒。

他翻身下床时，床头的小闹钟显示时间是凌晨两点半，本来他应该继续回去睡觉，但此刻男人有些心绪不宁。

没拉紧的窗帘间漏出一丝微弱的光，在破旧的老小区里顽强地亮着。昏黄的路灯之下是垃圾桶模糊的轮廓，常年得不到修理的沥青路面到处都是积满水的坑洼，偶尔有一两只流浪猫在凄厉地扯着嗓子大喊，不一会儿又远去了。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夜晚，菲利普·布朗磨了磨牙，他又有点想吸烟了，一摸床头柜里的烟盒，才发现它空空如也。

出去买点烟的想法只停留了一秒，就被他排除了：他身上剩下的钱不多，卖掉和泉守兼定后的赃///款一半拿出去给馆长当了封口费，剩下的钱只够维持小女儿一周的ICU治疗费用。本来他是想将加州清光和堀川国广也用同样的方法“出售”掉，然而今天突然闯进博物馆的抢///劫犯们打破了他的计划。

在菲利普·布朗思考还有什么不惹眼但又能卖出价格的展品能够被他拿走时，玻璃窗外的模糊的光熄灭了。随后一个黑影撞碎了窗户，乌云之间渗出惨白的月色照亮了围着长围巾的黑发碧眼少年。

“啊！”

菲利普·布朗膝盖被踢中，腿一软跪倒在玻璃碎渣中，扎得他的手掌鲜血淋漓，他试图爬起来转身逃跑，身后闪现另一个栗色头发的小男孩，敏捷地踹向他的肘关节，脱臼产生的剧烈痛感让男人惨叫起来。

在他发出杀猪般凄厉的叫声、引起旧楼其他住户的注意前，堀川国广顺便卸掉了男人的下巴。

“诶，住手啦堀川，你这样做了，这家伙不就说不出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