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误惹美人醉
而后,苏沐牵着温知白的袖子上楼,进了他的房间。
温知白忐忑不安地坐在茶桌边,等苏沐为她倒茶。
“苏公子,我今日突然造访,给你带来不便,还请见谅。”
“小姐说笑了,我可是天天盼着,这铃铛何时再回我身边。”他将茶盏推到她手边:“不必唤我公子,叫我苏沐就好。”
她点头道谢:“其实,我是有要事需你帮我。”
“小姐但说无妨。”
“我名下的制衣坊需要推广,需要有人为我做宣传,想来想去,你最为合适。”
“这样啊……”
温知白紧抿双唇,有些摸不准他的想法:“你若有什么顾虑,尽可告知我。我也知道,我与你也不过一面之缘,贸然请你帮忙,是有些唐突。只要你能答应,提什么条件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苏沐挑眉。
“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推辞。”
“还请小姐容我想想,过两日再给您答复。”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却很快振作起来:“好,那我等你。”
接下来的几日,温知白除了商铺、裴府两处跑,每日傍晚还买些吃食给苏沐送去,殷勤献得紧,她心里也左右不定。
苏沐拈起糕点端详,忽地轻笑。
——
这日温知白照常从意映楼回来,却被裴钦州逮个正着。
“这几日都不见你在家,你去哪了?”
背后传来裴钦州的质问声,她一抖,像猫捉老鼠似的不敢动。
“你怎么了?”
温知白故作轻松,转身跑到他的身边:“没什么,就是最近有些累了。诶,对了,你去哪了?”
“夏承恩禁足,他传书与我,唤我去与他下棋。”
“这样啊,哎,真是,你是他的幕僚,也是该在这种时刻好好陪着他。”
“那你呢?作为我的爱人,是不是也该陪陪我?”
“这不是忙嘛……等忙完这段日子,我再好好补偿裴大人,好不好?”
“嗯,我等着。”
温知白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对裴钦州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有种做了错事,良心过不去才说给裴钦州以此来安慰他的感觉。
转眼便到苏沐该给温知白答复这日。
温知白早早离开商铺,往意映楼去了。
楼里那些乐姬都熟悉她了,一见温知白便将她带去苏沐的房间。
“你……考虑得如何了?”
苏沐将剥好的橘子送到她的面前:“合作愉快。”
“!”温知白惊坐起来:“你答应了?!”
“嗯嗯。”苏沐说着,拿出一张记下他穿衣尺寸的白纸:“这是苏某的尺寸,期待小姐的新衣。至于条件,我还没想好,不如小姐就先欠着吧,来日等我想好,再告知小姐。”
她接过纸条:“谢谢你,苏沐。我真的很开心你能答应我。”
“就这么开心吗?”
“当然开心…”
等等,这个声音是……温知白的笑瞬间凝固,她转身,见到裴钦州的脸。
“……了”
“看得出来,温小姐的确实很开心,都笑得合不拢嘴了。”裴钦州的唇角微扬,眼底却闪过几不可察的愠怒。
完、了。
她咽下一口唾沫,在看见他的同时脑海里编了一万个解释。
“你、你不是去东宫了吗?怎会在这里?”
“家中进了贼,竟将我存放的铃铛盗走了,我便带人出门寻找,却意外听闻你最近颇爱意映楼的唱曲,我也想来听听,是怎样的曲子让你如此流连忘返。”他说着,抽出温知白手里的那张白纸。
在看清上面是衣服的尺寸后,他最后那抹笑意也没有了,他挑眉,将写有尺码的那面放在温知白眼前:“我记得你不会裁衣,温小姐想解释一下吗?”
“裴大人,您误会了。”苏沐说到:“温小姐只是需要我为她的布坊宣传,上面的尺码也是别家布店老板为苏某量的。”
“听够了吗?”裴钦州问。
“嗯嗯,够了。”她转身朝苏沐道:“待衣裳做好,我会差人送来,多谢了。”
“小姐客气,尚未问小姐叫什么名字?”
“她叫温知白,是裴府的人。”裴钦州替她回答。
温知白听他的口气不爽,便赶紧拉着他离开了。
一路上,温知白都在想如何开口。
倒不想裴钦州先说:“花我的钱去养别的男人,温知白小姐,你够可以。”
“你生气了?”
“好得很。”
见他不再说话,温知白用食指戳戳他的脸:“你真生气了?”
他还是沉默不言。
“我去找苏沐,真的只是为了让他帮忙试穿我店里的新衣裳,毕竟意映楼的乐姬结交的都是富家小姐,最好宣传了。”
“嗯。”
就……“嗯?”温知白摸不着头脑。
回到裴府后,众人都不敢靠近裴钦州。
桃芷将温知白拉到一边,府中几个丫鬟小厮正同谢谙站在一起,好奇地问她裴钦州怎么了?
待温知白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他们后,众人皆对温知白露出鄙夷的眼神。
谢谙:“这、您也太不厚道了吧?拿着大人的银子去意映楼找头牌?!”
桃芷:“小姐,我以为您上次叫那些乐姬来只是为了气气大人呢,没想到你居然是真喜欢!”
其他丫鬟:“是啊小姐,那苏沐公子虽然不凡,但与我们大人比起来,也是逊色些的。”
“诶诶诶,我都说了只是找苏沐谈生意的,不是喜欢他!”
谢谙凑上前,小声道:“小姐,我从未见大人这么能忍过,这居然都不骂你诶。”
“谢谙,你讨打是不是?”温知白瞪了他一眼:“都跟你们说到这份上了,不是让你们光听的,都说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不生气啊。”
桃芷眼珠一转:“对了!我有一计!”
桃芷朝她挥挥手,温知白半信半疑地把耳朵凑上去。
“……怎么可以?!我是那种人吗?算了,就知道和你们说也没用。”
温知白叹气离开。
桃芷:“可我看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呀……”
温知白走到裴钦州的卧房外,鼓起勇气扣下门。
“何事?”
门内传来他冷冷的声音。
“是我。”
“嗯。”
她犹豫再三,推开了房门。
只见裴钦州坐在桌边看书。
她局促地朝他走去:“在看什么?”
“书。”
“哦,这样啊。”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给你研墨吧。”
“不必,我不写字。”
“哦,这样啊。”
“那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点点心来?”
“不必,我很饱。”
是啊,气饱了吧……温知白暗自腹诽。
她拉起他的衣袖,轻轻扯了扯:“裴钦州,你就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你就舍得看我这么孤零零地站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