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火龙
第二天再见到哈利、罗恩和赫敏的时候，费里斯比先生已经把前一晚的关系图和一些讨论疑点列了出来，洋洋洒洒整理了三小页。
米诺尔看着他条列的问题，心有戚戚然：“哈利你们看吧……我可能不适合做这种工作……”
“这没有适不适合的问题，单看你愿不愿意去做罢了，不要妄自菲薄。”费里斯比先生点了点纸张，很严肃，“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这也是一个冒险者和探索者基本的素养。”
米诺尔有点不好意思地微微脸红，不得不承认费里斯比先生说的有道理，把他的话转述给听不懂的哈利三人。
“我觉得费里斯比先生说的很对，”赫敏紧皱着眉头表态，“这件事确实很奇怪，特别是他提出来的这几点。”
她有些吃力地阅读费里斯比先生的小字：“如果是斯内普想要拿到魔法石的话，费尔奇在这件事里是什么作用？奇洛和斯内普之间是怎么回事？”
“显而易见，费尔奇和斯内普是一伙的。”罗恩说。
“但是奇洛教授？”米诺尔心系自己昨晚没有回答上来的问题。
哈利绞尽脑汁：“难道是斯内普有奇洛的什么把柄……？”
“我不这样认为。”费里斯比先生另找一张纸写道，“就像我昨晚给米诺分析的，如果他有足以让他不告诉邓布利多的把柄在斯内普手里，那斯内普有什么理由不利用这个把柄让他帮自己拿到魔法石呢？除非——”
费里斯比先生的羽毛笔停顿下。
“他手里也有斯内普的把柄？”赫敏猜。
“那他似乎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点，毕竟他昨天的状态看起来吓坏了。”哈利纠结着回忆昨天他看到的情形。
“虽然奇洛看起来脸色惨白，回答斯内普时结结巴巴的，但他却有斯内普不为人知的把柄，好吧。”罗恩耸肩，“那我们为什么不干脆猜是他觉得自己就能行，不用麻烦邓布利多了呢？”
“好的，我们又多了一个猜想。”米诺尔奋笔疾书做记录。
“那看起来，奇洛应该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哈利握拳，充满希望地说。
费里斯比先生看起来还在思考。他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又很纠结，于是不停地扫视他们四个人，让米诺尔都有些不习惯了。
“唉，算了，就当是我一个随便说的胡思乱想吧，”费里斯比先生闷闷地说，“我刚想说的，我觉得奇洛不告诉校长还有一种可能的解释是，奇洛出于某些原因不能让邓布利多知道他牵扯进魔法石的事——这样他不告诉邓布利多的理由就成立了。”
米诺尔艰难地理解了费里斯比先生这句话，不由得脸色一白。他有些害怕地将费里斯比先生这段话转述给哈利三人。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疑问啊？”罗恩叹口气，“我还以为只要阻止斯内普拿到魔法石就行了呢。”
“不，你说的没错！”赫敏跳起来，眼神发亮，“罗恩，你太聪明了！”
“什、什么？”罗恩一愣。
哈利也反应过来，有些激动地说：“对，我们其实不需要把整件事情完全理清楚，我们只要帮助奇洛，阻止斯内普拿到魔法石就可以了！”
“好吧，这个道理也说不上错，”费里斯比先生点头又摇头，“但是你们还要留意奇洛，不管怎么说他在整件事里的身份都有点奇怪，多小心一点总不算错。”
“别人可能因为一些偏见和个人理解不相信你们，”他忧心忡忡地叮嘱道，“但是你们千万要记住，该找大人找师长的时候就应该找可靠的人帮忙。唉……我们当年从来不会让小孩子做不该做的工作的……这难道就是巫师吗……”
米诺尔转述了他前面关切的话。四个人都对他保证地点点头，让这位还没有拳头大的“长辈”稍微放心一些。
***
不过，很快就出现了新的事情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赫敏开始为期末考试做准备了。哈利和罗恩迫于她的唠叨，不得不跟着她一起复习。
而米诺尔的功课两极分化严重，还仰仗费里斯比先生补课，自然没什么意见。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和朋友一起复习的过程中直接昏睡过去……
老师们布置的作业也变得越发繁重，功课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费里斯比先生倒是一展身手，帮他们把前面学过的理论知识全部梳理一遍，惹得三小只一阵赞叹。
“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写得出宾斯教授的论文了……”罗恩羡慕而又幽怨地戳了戳呼呼大睡的斑斑，然而他的老鼠毫无动静，只是抽着鼻子翻个身。
“你不应该睡那么晚，应该好好调整作息，白天认真听讲学习才对。”赫敏看着米诺尔皱眉。自从知道米诺尔混乱的昼夜作息后，她一直是这个不赞同的态度。
“调整不过来……我本来就是夜行生物嘛。”
米诺尔勉强抽出一分精力回答，打着哈欠奋笔疾书。
说实在的，他宁愿去费尔奇那里关禁闭也不想写黑魔法防御术的论文，但下节课就要交作业，他不得不先糊弄一篇出来。黑魔法防御课教室里奇洛的一身怪味熏得他恨不得自己没鼻子，更别说听课。
他呕心沥血，终于磨完最后一个字，准备把其他课程的工作堆到晚上，头一栽就趴在桌子上梦会周公去了。
似乎只是沉沉小睡一会，米诺尔就被推醒。他不由得皱眉，迷迷糊糊地勉强睁开眼。
自从四个人一起复习，赫敏多次劝说未果后，他们三个都知道米诺尔白天有时会补觉。考虑到米诺尔晚上确实会学习、赫敏帮他补习的功课都有好好完成，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专门把他吵醒的。
“怎么啦？”他在朦胧中问。
“快起来，米诺，”哈利说，“你刚刚睡着了不知道，我们现在要去找海格。”
***
在去往海格小屋的路上，哈利三个人和费里斯比先生一起给米诺尔重述他睡着时候的事：海格突然到访图书馆。哈利没有从他口中问出更多跟魔法石有关的东西，但罗恩发现他一口气借阅很多跟火龙有关的书。
“啊？”米诺尔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火龙？”
不是，他上次去海格的小屋也没见有什么异样啊？米诺尔喜欢海格，也经常去他的小木屋蹭下午茶喝，他两天前去的时候还是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然而海格的小屋现状却成功让他们几个人都大吃一惊。所有的窗帘都被拉得严严实实，木门紧闭着。
哈利上前敲门。
海格甚至问一遍他们的身份，才给四个人开门。他打开一条不大的门缝，在他们挤进去后又很快地关上了。
米诺尔刚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热浪滚滚扑面而来，他难受至极。费里斯比先生身上还有毛发，更是热的受不了，从他的口袋里跳到桌子上。
米诺尔打着哆嗦婉拒掉天敌三明治，难以想象海格怎么会想到把白鼬加到面包里的魔鬼料理。托腮看三人组试探海格。
“这么说——你们有话要问我？”海格似乎有些许紧张。
哈利说：“是的，我们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们，除了路威以外，守护魔法石的还有什么机关？”
海格皱着眉头回答他：“我当然不能说。第一，我自己也不知道。第二，你们已经知道太多了。所以我即使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那块石头在这里是很有道理的，它在古灵阁差点被人偷走——我猜你们把这些也弄得一清二楚了吧？真不明白你们怎么连路威的事都知道。”
米诺尔迷迷糊糊地听着海格分条列点的论述，目光忍不住漂移……
赫敏的语气让他打个哆嗦。老天，他从来没听过她这么说话，米诺尔近乎呆滞地看着这位学霸朋友恭维海格：“哦，海格，你大概是不想告诉我们吧，你肯定是知道的。这里发生的事情，有哪一件能逃过你的眼睛啊。实际上，我们只想知道是谁设计了那些机关。我们想知道，除了你之外，邓布利多还相信谁能够帮助他呢？”
“太强了。”费里斯比先生啧啧称奇，“我没想过还能这样。”
海格显然也很受用。他挺起胸膛，骄傲地说：“好吧，对你们说说也无妨——让我想想——他从我这里借去了路威——然后请另外几个老师施了魔法……”
米诺尔听着他一个个点出参与者的名字。斯普劳特教授、弗利维教授、麦格教授、奇洛教授、邓布利多教授和斯内普教授。
费里斯比先生若有所思。
“斯内普？”
“是啊，难道你们还在怀疑他吗？瞧，斯内普也帮着一块保护魔法石呢，他不会去偷它的。”
米诺尔对他的话表示怀疑。参与保护和把那块石头偷出来又不会相互妨碍。
费里斯比先生显然和米诺尔想的一样。他拿着赫敏送他的羽毛笔，趁海格专心和哈利说话，在纸上记下新的线索。
“亲身参与真是不一样，感觉比侦探小说里面的案子还麻烦。”费里斯比先生用羽毛笔在纸上一点一点。在纸面上，每一条记录都用线条关联在一起。
米诺尔不敢在哈利和海格对话的时候贸然跟费里斯比先生说话，他凑到田鼠先生面前，看纸上的问题。
为什么是魔法石？为什么伤人？为什么是奇洛？
都是他们现在还没有得到的结论。米诺尔知道费里斯比先生恐怕还是想把一切谜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