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拾柒 四个魔童一台戏
三人刚走到丹药堂门口，就见一群内门弟子围在那里，指指点点，议论声不小。
“听说了吗？新来的那个极品风灵根，被三位长老抢着要，最后成了剑、法、符三修弟子！”
“三修？他不怕贪多嚼不烂吗？我看八成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可不是嘛。以前从没听说过有人能同时修三门的，走了狗屎运，倒是不怕折了腰。”
阎业听得眉头一挑。
他就知道，树大招风，成为天骄的代价本就少不了这些酸言酸语。
果然还是收敛点好。
他都可以想象到自己要是被曝出大乘期修为自己的惨状。
皓月脾气直，当场就炸了：“你们胡说什么呢！阎师弟天赋异禀，三修怎么了？我看你们是嫉妒！”
那群弟子见皓月出头，有人撇了撇嘴，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咱们外门上来的土包子吗？怎么，攀上高枝了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你说谁土包子！”皓月撸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论，被阎业一把拉住。
“皓月师兄，算了。”阎业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平静，“嘴长在别人身上，咱们管不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吃烤肉。”
他的语气不卑不亢，眼神里没有丝毫怒意，却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淡然。
那群弟子被他这气场一压，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阎业拉着皓月，径直从人群中穿过，留下身后一片尴尬的寂静。
“阎师弟，你……”皓月有些惊讶，“你不生气？”
“生气有什么用？”阎业笑了笑，“实力才是硬道理。等我修为上去了，他们自然就闭嘴了。”
许念念刚刚意外的沉默，阎业余光一瞥，差点蹦起来。
这丫头，正在很专注地往那几个弟子的衣服里倒土。
！魔童来的吧。
他赶忙返回去，趁人不备拎着熊孩子的后衣领把人带了回来，就听身后那帮弟子气急败坏的暴怒声：“哪个厮往老子衣服里倒土了?！”
“不怕遭天谴吗?！”
“哇啊师兄我的裤衩子里也有！”
许念念笑得前仰后合，皓月不明所以，但见他们吃瘪也狂笑不止。
深知前因后果的阎业笑不出来：……
——
三人刚走进灵食坊，就见角落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对着一盘子水煮虾大快朵颐。
“陆煜川？”阎业走上前。
陆煜川抬起头，看到是他，眼睛一亮：“阎业！你也来吃？正好，我还点了份爆浆灵菌，一起尝尝？”
阎业三人落座，看着陆煜川面前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空盘子，忍不住：“墨砚长老……很刻薄吗？”
陆煜川没听懂，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唔……还好吧，小老头还算和善。”
“那你没被虐待吧？”
“?”陆煜川瞪着眼莫名其妙，“当然没有。”
“……胃口真好。”
“噗嗤。”许念念没忍住笑出声来。
皓月左看看右瞧瞧，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干脆陆口夺食，抢了只虾嚼着：“师妹笑什么?”
“……”陆煜川嘴角抽搐，“我这是正常食量！”
“很正常啊，这点还不够我塞牙缝呢。”皓月只就刚刚陆煜川的话点点头，表示赞同。
行。阎业干笑。
——
四人又点了烤肉和些别的吃食。
可阎业刚拿起筷子，只见皓月、陆煜川和许念念三人如同饿虎扑食，双手齐下。
烤肉、灵果、点心，瞬间就被他们风卷残云般扫过。
许念念用签子串着一大块烤肉，吃得满嘴流油；皓月更是左手一块右腿一根，腮帮子鼓鼓囊囊；陆煜川则专攻那盘爆浆灵菌，吃得津津有味。
不过片刻功夫，桌上就只剩下空盘子和油腻的汤汁。
拿着两小块烤肉还没来得及下口就看到已经没什么可以食用的东西的阎业：……
他真的说错了，这修真界的人是没吃过饭吗？当真是正常食量啊！
不过仔细想想，在外门那会，为了图方便，他几乎没怎么去过天云山的小食堂，整日食用辟谷丹。
而他曾经一回做完任务经过小食堂时，就听几个弟子的议论声。
“呸！这小食堂什么时候能换个厨子！真是和内门弟子吃的膳食没法比！”
“早知道我备点辟谷丹算了，这厨子跟味觉失灵了一样，怎做成这般狗屎?”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厨子大抵是换不了的。”
“此话怎讲?”
“宗主对这厨子有恩！人家报恩来的！”
“什么恩?”其余几人很是好奇，阎业也放缓脚步，竖着耳朵听。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弑父之恩！”
“?”
这莫不是来报仇的吧？
“那厨子的父亲，可真不是个人呐，据说是猪精来的，天天虐待那厨子。宗主有一天下山办事，为民除害，把那猪精除了……”
阎业：……我一度以为猪精是形容词。
“然后那厨子就万分感激，非要报答弑父恩情，宗主无奈是得带他回宗。
“于是便成了咱天云山的小食堂厨子。”
“不对啊，猪精怎么能生出个人来呢?”有人发问。
正巧后厨出来个人，那发问的弟子便出手一指。
“什么呀！那是给厨子打下手的！”
跟着厨子出来的，还有个猪头人身的家伙。
叙事的弟子一指那猪头人：“这位才是厨子！”
阎业：！好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动人故事！
不过总算知道为什么小食堂的膳食是这般风味了，众人一副地球要完了赤道都改变轨迹的表情。
——赤道大变了。
——
阎业回神，看着眼前三个战斗力惊人的饭搭子，还是问了一句：“内门小食堂的膳食如何?”
“屎。”陆煜川言简意赅。
“吃不饱。”皓月。
难不成这背后又是一个感人的报恩故事?阎业不禁流露出悲悯的眼神。
“?”陆煜川见他这幅样子，很是莫名其妙。
干什么?你以后也要吃的好不好！
阎业不禁想起自己上学的时候的食堂……算了伤人的事情就不提了。
“嗝……”陆煜川打了个饱嗝，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一脸满足，“这家的烤肉果然名不虚传，比问道峰的小食堂好吃百倍！”
皓月也连连点头，嘴上还沾着酱汁：“没错没错！下次我还要来！”
许念念则捧着一杯灵茶，小口小口地喝着，看起来倒是文静了不少，只是眼神里还闪烁着意犹未尽的光芒。
阎业无奈地把手里的烤肉放下，感觉自己这顿饭像是来凑数的。
“对了，再过半年就是仙盟大会了，到时候各大门派的天才都要去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