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记忆两面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杀死格瑞应该是她遇到的这几个魔王当中花费最久的时间。

当格瑞亮了红名血条后，她之前给标记它位置在地图上也变成了红点。

玩家觉得对方很莫名其妙，怎么就突然亮了红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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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格瑞更是想把她给暗杀了。它用灵魂制作的那些宝石，它都有标记的，至少能感应到宝石的位置。

一开始山洞里的宝石消失不见后，它是想感应宝石位置的，但可能因为距离太远，没有感应到。后面，它感应到偷它宝石的生物又悄悄回到这里。

格瑞觉得对方明显在挑衅自己作为魔王的尊严，居然还敢偷偷跑回来，这和愉悦犯重新回到犯罪现场挑衅警察有什么区别？但是它多年存活逃生的经验告诉它要谨慎下来。

所以它才没有立刻动手。

它觉得对方一定是冲着它来的，对它应该很了解，这种了解不像是人类，而更像是神或者魔这边的生物。也因此，为了不打草惊蛇，它就跟往常一样出门找人类进行签订契约。

可惜的是对方也依旧很谨慎，跟踪了它好几天都还没有出现在它面前。

直到它察觉到自己那些被偷走的宝石里的灵魂被释放出来了。

它都不用思考，就知道灵魂是被谁释放出来的，除了它自己，那就指剩下那个该死的拥有生命权柄的福西伦。

然后它也立即意识到了一件事，福西伦知道它收割人类灵魂这件事情了，那柯罗诺斯也会很快就知道了。

在当面和柯罗诺斯打和跑路两条道路中，格瑞选择跑路。和柯罗诺斯打起来很亏，它虽然不觉得自己会输，但赢肯定也不会赢得轻松，没有必要直接对上。

它离开人类世界回到了魔界，冷静下来后，它想起了偷它宝石的生物，对方既然能把宝石带到福西伦面前，那祂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见鬼的天使！

它暗骂一声，谁能想到待在神殿的天使放着自己的职责不做跑到人类世界来偷它的宝石。

曾经是国王现在是魔王的格瑞觉得自己被挑衅了。

如果是生命神福西伦还是时间神柯罗诺斯，亦或是死神涅克罗赫尔，它都能忍一下，毕竟这些神明也不会时时刻刻盯着它。但如果只是一只天使，它就不会忍耐。

格瑞是很记仇的，记仇的本能几乎是刻进它的基因里，它要找到这只天使，然后杀了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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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格瑞以为自己会稳操胜券。

它找到了那只偷它宝石又跟踪它的天使，天使的弱点很明显——连接翅膀的背部位置就是弱点，因为那里是天使身体最脆弱的地方，几乎没有防御，也能一击必中。

它也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杀意，正如它想杀了祂，祂也想杀它。

所以它布好了局，一一将祂引进来自己的地盘。天真又愚蠢的天使踏入了魔界，就像一只肥羊闯进了狼群一样显眼，格瑞露出了笑容。

随即它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海水给淹没了。

战争是很短的一瞬间，死之前它瞧见对方冷淡的表情，是宛如神祇般的漠然。

【恭喜玩家触发隐藏任务：魔王之死5/7】

【任务奖励：未知5/7】

【任务奖励已发放至玩家背包】

【格瑞之轴】

【详情描述：这是魔王格瑞最具有代表性的物品——灵魂契约轴，拥有此物可与生物签订不死不灭的契约，内容由自己设定，具有格瑞的气息，使用后会被误认为是格瑞。】

祝暥查看完这次奖励后发现这次降落地点居然是在神殿。

而且眼前的场景她竟然觉得很熟悉。

“阿瑞歌在人类世界大开杀戒了。”

天使长将这一消息分享给其他天使，让它们不要掺和阿瑞歌的事情。

祝暥：“……”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不是第一幅画的记忆吗？她又重新回到第一幅画了？

她记得她当时听完这句话就带着路人甲眼镜悄悄溜走了，生怕赶不上。

这次祝暥没有动，直觉告诉她这里面应该还有第六个魔王的事情。

紧接着，她继续听到天使长往下说，“斌以天使也在下面，它跟着阿瑞歌天使一起反叛了。”

祝暥大概知道第六幅画是什么情况了，就像不同的人对同一件事情有不同的视角和记忆一样。

第一幅画记忆的主角是阿瑞歌，所以她接触到的剧情都是以阿瑞歌为核心的，那么第六幅画虽然是和第一幅画在同一个时间线，但主角却是暴食魔王斌以，那也就代表她接下来遇到的剧情只能让她接触到这位魔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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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暥面色如常地点开“金斯港”这座多次被折磨的城市。

上次她最先感受到的是金斯港的高温，是被火燃烧起来弥漫着难闻的气息。这次她最先感受到的是阴冷，整个城市仿佛末日降临般都灰暗了下来。

明明那些建筑也在燃烧着，为什么她感受不到一点热而是冷呢。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行尸走肉，他们神情麻木，毫不在意落到自己身上的火星点点。他们也并不像丧尸那样有疯狂的举动，但皮肤白得跟丧尸一样。

祝暥微微眯起眼眸，注意到他们皮肤上的溃烂，大面积的皮肤溃烂，阴白的皮肤，像极了刚从医院停尸房起死回生走出的“死人”。

——是瘟疫。

瘟疫席卷了这座城市，在火灾到来之前，祝暥忽然明白为什么阿瑞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死六百多万人。不仅仅是因为火灾，因为这些人根本无法逃出去，他们在逃离火灾之前就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

她想起了第六幅画的内容。

斌以在堕落成魔王之前它也是天使，祝暥觉得天使这一种族真的很容易走上极端之路，要么站在这一方要么站在另一方，永远不会“和平”。

她在剧情结束前找到了被时间神惩罚的斌以。

这次祝暥多了一点耐心来听对方的病情，“你为什么这么恨人类呢？”

斌以的回答也让她记忆深刻，“因为人类让我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