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听到这里，黎鸢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李丹，我不为难你，但你也知道，那些东西和你手中的黄金多半脱离不了关系，你把那块残缺不全的黄金交给我，我按照市价折算给你现金。”
“你看怎么样？”
李丹叹了口气：“黎小姐，不瞒您说，我自打开口开始，就没准备继续藏着这块残缺不全的金子，只不过你也知道，这些年我真的很反感再提及当年的事，所以我把金子藏起来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倒是可以和我一起去取。”
拿金子这事，黎鸢并不介意会跑一趟，桑雪还没有通知自己已经准备好了进入罗布泊的物资，她的时间还算够用。
黎鸢问：“你把那块残缺不全的金子藏在哪了？”
李丹想了想：“黎小姐，您先别急，听我把这故事讲完。”
这段往事尘封了实在太久，李丹憋在心里，堵的难受，好不容易有机会把那段往事讲出来，李丹还不想让故事只讲一半。
这么多年过去了，总该有人知道的。
李丹继续说：“很多年前，我从罗布泊侥幸逃生之后，一直不敢回到上海。”
那一次罗布泊之旅，他们一整个小团队中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只有他和刘云涛平平无奇，混杂在那一群非富即贵的同学身边。
李丹一直担心，如果他们同学的家长看到最后只有李丹自己幸存回去，会不会把自己孩子的死怪罪在他的头上。
为了这个原因，李丹一直都没敢回去上海，他从罗布泊回来的那一天起就告诉自己，以前的他已经死了，以后再也没有大学生李丹，有的只剩下平平无奇的老实人李丹。
想到这里，李丹还是有些黯然神伤，他接着开口：“那时候我不敢回上海，游荡在罗布泊的周围，其实那时候我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找不到。”
最开始的时候李丹想着要报恩，再后来才发现自己十分可笑，那个神秘的女人那么强，哪里需要他报什么恩呢。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李丹依旧不敢回到上海去，他只能在罗布泊的附近做一些杂工，而且还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李丹叹了口气：“我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但总归那段时间还是收获了不少。”
“我去青海那一片的时候，突然听说了有一个供奉着西王母的神庙很是灵验，哎，对了，黎小姐，你听说过西王母吗？”
黎鸢点头：“听说过，山海经里记载着的上古真神，掌管灾厉和刑杀的天神。”
大概是没人能比黎鸢还了解西王母了。
李丹：“对对对，就是那一位，最开始的时候我都没听说过还有供奉西王母的神庙呢！”
“我有些好奇，就循着他们所说的方位过去看了一眼。”
李丹讲到这一段的时候格外激动。
“嘿，黎小姐，您还别说，我进去之后，我这个心灵啊，我整个人都觉得，自己被净化了。”
“我整个人就平静了，您知道吗？”
“那一天，我跪在西王母的神像前，絮絮叨叨了念叨了很久，那时候还好，那个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来，我就那么跪了大半天。”
“等我起来的时候，我的腿都麻了，说来也巧，我原本随身藏了很多年的那一小块金子，就在我站起来的一瞬间掉了下来。”
“我当时就想啊，这或许就是天意，于是我就在那座西王母的神庙里，找了个地方，把金子藏了起来。”
听到这故事的瞬间，黎鸢险些流出眼泪，世界上大概没有人能体会她此刻的感受，没人知道，她和西王母之间的关联。
原来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
李丹看着黎鸢的反应，只觉得黎鸢有些奇怪，他没多想，又自顾自地接着说了下去。
“所以黎小姐，您得跟着我去一趟那个西王母的神庙，我记得路线，也记得那块金子被我藏在哪，没人能找到，只有我。”
“至于拿到金子之后，您给不给我现金其实都不重要了。”
李丹的眼神有些迷离。
“这么多年，这件事情也算是我的一个心结吧，其实当初桑雪小姐雇用我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桑雪的名声在外，他混迹在桑雪的公司中十几年，早就摸清楚了桑雪这个人的底细，他后来想了想，桑雪能养着他这么样不起眼的员工，大概就是因为这个了。
可桑雪不提，他就不能明说，他也不想面对。
好在他终于等到了能光明正大说出口这些话的时候。
这么多年，压在他身上的重担，终于一瞬间松懈，他长出了一口气。
再开口的时候，李丹的语气十分虔诚：“黎小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他吐露所有实情的一瞬间，脑海中只剩下解脱两个字，这些年他曾经几次暗中打探过，过去那些同学的父母，有些已经去世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黎鸢看着李丹的侧脸，终于在各种各样的细节下确认了，李丹依旧还是人，她的眼神暗了暗：“隔壁房间去休息一晚，明天出发。”
他们要去那座西王母神庙，找到那块残缺不全的金子。
黎鸢只觉得自己很疲惫，李丹走了过后，她让保洁重新打扫了一遍房间，之后从行李箱中找出来另外一个香薰，为自己点燃。
深吸一口香薰的味道过后，黎鸢才沉沉睡过去，她给自己和李丹空出来整整一天的休息时间。
这一晚黎鸢又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光怪陆离的梦里，黎鸢仿佛自己也置身于西王母神像前，她下意识地跪在地上，虔诚的合上双手，轻轻闭上眼睛。
像是过去的每一次一样，她跪在神像前，心中一片清明。
要许什么愿望吗？耳边仿佛回荡着一个声音，一遍又一遍的问着黎鸢。
黎鸢跪坐在神像前，想了很久之后，终于缓缓开口：“那就希望，我早点将他们赶尽杀绝吧。”
外面天光大亮，黎鸢缓缓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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