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裴玄琰再度觉得口干。
并且这口干的感觉,比上一次要更加的强烈和明显。
他的脑海中不合时宜的冒出一个假设。
如果这小太监是个女人,一定是个十分会勾引人的狐狸精。
否则只是撩个头发,露个项颈,如此简单而正常的动作,怎么到了他的身上,就带了些意味不明的暧昧味道呢?
裴玄琰并没有直接动口,而是伸出了一只手。
冰凉的指腹,带着常年练武所留下的老茧,擦过光滑颈处的每一寸肌肤时,让闻析只感觉像是被一条毒蛇给缠住了脖子。
“这么主动,不怕疼了?”
新帝的语调听起来无悲无喜的,却又带着一种隐晦的味道。
当然怕疼,上次被咬的血肉模糊的阴影,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脊背发凉。
但闻析也深谙处世之道。
裴玄琰给了他出头的机会,他自然也要表现出足够的听话,并且彰显自己对他的作用不止一星半点。
只有把人哄高兴了,他才能往前更进一步。
原本流连在项颈处的手,忽然落在了腰处。
在收紧的同时,往上一带。
闻析只觉半个人都被提了起来,眼前的光影被新帝高大的身躯所遮掩。
而等他反应过来之时,人已经被带着按到了檀木书案之上。
后脊背抵在硬邦邦的书案上,很不舒服。
闻析小幅度的动了下,“陛下……”
但话没说完,却被新帝以两指捏住了下颔。
闻析抬眼时,就对上裴玄琰那双深邃如古潭的冷眸。
只是此刻,这双冷眸却没有往日的寒霜,反而是添了几分他看不太明白的晦涩。
“你要是都像今天这么主动,朕怎么会舍得亏待了你呢。”
伴随着灼热呼吸逼近的,还有新帝的薄唇。
藏在袖下的拳头捏紧,闻析屏住呼吸,偏过头,尽量保持一个让自己不太受罪的姿势,好方便对方吸血。
但他还是有心理阴影,所以忍不住闭上了眼。
只是等了会儿,裴玄琰却还没下嘴。
因为裴玄琰的视线,落在了他右边的颈处,上面的膏药还没撕下来。
指腹在上面摩挲了两下,像是在逗小猫一般。
“还没愈合?”
闻析睁开眼,嗯了声:“伤口有点深,愈合的比较慢。”
其实主要是裴玄琰不给他多用药,他上次多涂了止血的药粉,裴玄琰就觉得药味太重,遮盖了他身上带着的那股清香。
以至于都过了好几日,迟迟无法愈合,每次换药的时候,都还在流血。
“这次朕会轻一些。”
裴玄琰很少会对人产生怜悯,但他想,难得这小太监主动而又听话,他生出一点怜悯之心,也是正常。
只是这点怜悯心不多,毕竟在他的观念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都是他的,何况是闻析这个人。
他怜悯他一点,是对他莫大的恩赐。
尖利的犬齿咬破肌肤。
令人头皮一阵发麻的痛感,让闻析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失血的失重感,让他靠不住书案,而慢慢往下滑。
裴玄琰有点不满,将人往上一提,犬齿刺入的更深。
闻析忍不住呜咽了下,“陛、陛下!”
可裴玄琰还在上头,说好的轻点,却抵挡不住鲜血的香甜。
闻析两眼发黑,一只手无意识的抓住了一旁的玉玺,指甲嵌入,呼吸发抖。
直到裴玄琰觉得满足了,他在松口时,却忽然舔了下。
作痛的伤口,像是被毒蛇的粘液给缠住,非但没有一点抚慰到,反而让闻析觉得一阵恶寒。
“朕咬疼你了?”
闻析脚底有点飘,踉跄了两步,捂着脖子,苍白着脸缓缓摇头。
“只要陛下龙体舒适,奴才这点疼不算什么。”
新帝明显被取悦到了,动了动手指,“过来。”
闻析靠近两步。
裴玄琰抓住他的手臂,将人拉到眼皮子底下。
近距离一看,雪白的项颈上留下的两个小洞,有一点深,但和之前那一片血肉模糊比起来,这点深度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要怪就怪你的血太香,朕已经有所克制了。”
万恶的资本家,吸完血后,又装起了好人。
闻析鄙夷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却温顺道:“是奴才的错。”
裴玄琰龙心甚悦,亲手给闻析的颈处上了药,然后摆摆手,示意闻析可以去暖床了。
或许是晚上失了不少血的缘故,闻析一上了榻,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意识模模糊糊之间,他觉得有点冷,本能的朝着热源挪动。
裴玄琰批完奏折,刚躺下,就察觉到身侧窸窸窣窣的小动静。
他没动,倒是想看看,这小太监想要做什么。
只是下一瞬,伴随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的,还有带着凉意的身躯。
男人的身体自然没有女人柔软,但或许是闻析身上的香味是裴玄琰所喜欢的,所以他也觉得接触到的肌肤,格外的软和。
但闻析并没有缠上来,只是一种趋于对温暖的向往,贴贴的那种。
贴到了热源后,他就没动了。
意识到这小太监是将他给当做了暖炉,裴玄琰有点被气笑。
还没人敢这么贴他。
原本是想将人推开,但当触碰到闻析的手时,却发现带着一股凉意。
勤政殿内常年不断的烧着地龙,温暖如春,正常人都会热出手汗,偏他非但没有什么暖意,反而还一手的冰凉。
难道是他方才吸的血太多了?
裴玄琰难得反思了一下。
但他并不打算改正,因为帝王是不会有错的。
顶多,之后让这小太监多吃点朴血的,养回来就是。
心里这么想着,裴玄琰的手已经落在了腰处,等反应过来时,发现他已经将闻析抱在了怀里。
这是一个,十分暧昧的,相拥而眠的姿势。
裴玄琰蹙了下冷眉,觉得自己真是有点神志不清了。
难道真是因为后宫长久没宫妃,所以觉着抱着一个小太监的感觉也不赖?
裴玄琰觉得一定是夜晚瞌睡来了,让自己的理智都变得不太受控制了。
他应该将人推开。
但手上却老实的很,反而还收紧了两分。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