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
“老头儿,瞎管闲事死的快!”
男人并没有开门,而是隔着门,声音阴沉地朝外面警告,试图吓退对方。
咚咚咚!
门外那固执的敲门声依旧在继续,仿佛根本没听到他的威胁。
“你耳聋……”男人火冒三丈,拉开门就想破口大骂。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外传来的一句话堵了回去,“那狗怎么卖的,我买。”
原本骂到一半的话立刻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夫妻俩面面相觑,脸上的凶狠和烦躁被一种错愕所取代。
女人下意识地往灶台方向瞥了一眼,案板上是已经被处理好的母狗和四只小奶狗的尸体,她低声道:“反正还有四只小的,够吃了,要不卖他?”
男人低头想了想,“反正这流浪狗到处都有,下次再去找就是。”
“那卖多少?”女人问,“按照菜市场的价,10光币?”
“你傻啊,”男人露出一个贪婪的笑容,“这老头摆明是冲这小畜生来的,不宰他一顿,那跟菜市场卖狗肉的有啥区别。”
随后,他清了清嗓子,朝门外喊出了一个远超实际的价格:“200光币!”
“这会不会太贵?等下……”听到这个价格,女人在一旁小声嘀咕着,觉得有些离谱。
还没说完,男人就做出一个“嘘”的动作,示意她别出声。
他屏息凝神,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门外突然没有了声音,也没有任何脚步声。
正当夫妻俩商量着要不要降点,门外出来传来声音。
就在这忐忑的寂静中,门外传来了老人平静的声音:“好,我买。”
听到这话,男人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得逞的狞笑,没有任何犹豫,立马打开了门。
他粗鲁地将手里那只瑟瑟发抖的小黄狗,提到老人眼前,像是展示一件刚刚到手的货物。
小黄狗悬在半空,四腿无力地蹬动着,发出微弱的呜咽。
它看到了门外站着的老人。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男人催促道,目光紧紧盯着老人的手,对小狗的痛苦视若无睹。
【200光币已到账】
男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随即像是丢弃什么垃圾一样,随手将小黄狗往老人怀里一塞。
“成交,拿好!”
它抬起头,泪汪汪的眼睛对上了老人低垂下来的目光。
门,在老人身后“嘭”地一声被男人重新关上。
画面陡然一转。
不再是那个肮脏的厨房,但房屋结构却很类似。
这里是半山腰上的那座土屋,陈设简陋,泥土墙壁。
“好了,没事了,小家伙。”老人的声音低沉,他对着蜷缩在门里的小黄狗重复道:“跟我回家吧。”
说完,老人将房门关上。
这个动作,与记忆中那个男人关门的“啪嗒”声何其相似。
小黄狗再次受到惊吓。
在房门关上的瞬间,它如同惊弓之鸟,落地就赶紧逃窜,迅速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只露出一双充满恐惧和警惕的眼睛,紧紧盯着老人。
它的后退被中年男人摔在地面,只能一瘸一拐的逃窜。
后腿的痛感还隐隐发作。
之前那个中年男人也曾说过类似带它回家的话。
而这个屋子,和那个杀害它母亲和同胞的屋子环境几乎一样。
灶台、柴火、甚至空气里的土腥味,一切都触发了它恐惧的开关。
老人并没有去搭理它。
他像是没看到那个瑟瑟发抖的小身影,自顾自地坐在灶台前,开始生火烧水。
柴火在灶膛里燃起橙色的火焰,噼啪作响,驱散了屋子里的部分寒意,原本冰冷的天气因此暖和了些。
但这温暖,在小黄狗眼中,却与那桶滚烫的热水联系在一起,让它更加恐惧。
不一会儿,锅里的水沸腾了,白色的水蒸气弥漫开来。
老人站起身子,撑了撑腰,似乎有些疲惫。
然后,他从角落拿起一个红色的洗脚盆。
他将滚开的开水与冷水混合后,伸手试了试水温。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转过头,看向那个躲在角落里,几乎要与阴影融为一体的小黄狗。
老人拿起一块干净的旧布,浸入温水中,然后拧干。
“汪汪汪!”小黄狗在他靠近时发出了恐惧的警告吠叫。
它的力量太小,被老人轻而易举地抱了起来,无法挣脱。
然后,它的视线被温热的湿布遮住了,只剩下一片漆黑的触感。
这未知的黑暗和脸上冒着的热气,瞬间触发了它最深的恐惧记忆。
它想起来了在柴火堆里看到的画面——母亲被投入热水,同胞被拎起……它激动起来,出于极度的恐惧和自卫本能,扭头就朝着束缚它的方向咬了上去。
“唔!”老人闷哼一声,吃痛之下,手一松,那块抹布顺势落进了旁边的热水盆里。
小黄狗之前在地面上沾染上母狗的血液和雨后的泥水,现在已经干涸结块。而老人刚才,正是在用温热的湿布,给它擦拭掉这些肮脏和血腥。
它看到老人手上被它咬破的地方,褶皱的皮肤渗出了血珠,尽管它的牙齿还未完全发育。
知道自己咬伤了人类,闯下大祸。
它立刻从老人怀中挣脱,率先跑开,又重新缩回角落。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紧紧盯着老人。
老人没有发怒,甚至没有去看手上的伤口。他只是站在原地,看了一眼掉进水盆的布,又看了看眼前这只龇牙咧嘴的小狗。
小黄狗发出撕心裂肺的吠叫,试图用声音逼退这个“危险”的人类。
然而,预想中的打骂并没有如期到来。
它的叫声戛然而止。
因为一张柔软的毯子,突然从天而降,将它整个包裹。
那毯子之前就摆放在灶台附近,被灶火的余温烘得暖暖的,带着一股淡淡的柴火烟熏味。
这突如其来的温暖,瞬间打断了刚才的攻击和恐惧。
它被困在了温暖的黑暗里,但这一次的黑暗,没有伴随着疼痛和死亡的气息,只有一种包裹全身的暖意和柔软。
它小小的身体在毯子里僵硬着,不知所措。
老人将它裹紧毯子后,轻轻地放进一旁的竹篓里。
然后继续坐在灶台前,默默地添加柴火。
时间在柴火的噼啪声中流逝。
过了一会儿,毯子的上端被轻轻掀开了一个角。
一股温暖的米香味迎面扑来,钻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