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主世界7
小丑卢瑟并未隐藏行踪，反而堂而皇之地入驻了莱克斯企业的科研部门，他以特别顾问的身份，为主宇宙的莱克斯·卢瑟提供了诸多关于氪石武器的创新思路，其中不乏一些连主宇宙卢瑟都为之侧目，极其残酷的设计
小丑卢瑟深知，在这个秃鹫的巢穴里，信任是最廉价，最可笑的装饰品
这段时间，他利用权限和手段，悄无声息地收集了大量情报，这个世界的超人，拥有着最令他作呕的“完美”
一份普通的工作，一对生活在堪萨斯农场的，淳朴美好的父母，一群友善无害的同事，这些现成的，柔软的弱点，就像精心包装的礼物，摆在了盘子里
然而，令他感到惋惜的是，这个世界的莱克斯·卢瑟，他不屑于直接利用这些显而易见的弱点，在他看来，这些弱点不够能体现他莱克斯·卢瑟凭借智慧正面碾压外星人的能力
真是……可惜，小丑卢瑟合上手中的电子资料板，脸上浮现出一种混合着遗憾和愉悦的扭曲表情，看来这场精心烹制的盛宴，只能由我独自享用了
莱克斯·卢瑟的私人秘书，莫西·格雷夫斯，这个女人，精明，干练，对卢瑟有着近乎绝对的忠诚
但小丑卢瑟那双毒辣的眼睛，同样看到了她眼底深处被压制住的野心和对更多权力的渴望，她是个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但也绝不会轻易信任他这个来历不明的“另一个卢瑟”
不过，小丑卢瑟也不需要她的信任，他只需要，一点点裂痕，一个切入点
一个看似偶然的机会，在莫□□自整理文件时他走了过来，他此刻没有吸入笑气，表现得如同一个富有魅力，彬彬有礼的商人
“格雷夫斯女士，不得不说，卢瑟先生似乎并不完全懂得欣赏您这样优秀，且不可或缺的助手，真是……一种资源的巨大浪费”
莫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快速翻阅着手中的文件
“省省吧，卢瑟先生，我没那么蠢”
小丑卢瑟非但没有气恼，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
“当然，当然”
他从善如流地点头，语气变得更加诚恳
“您是一位极其聪明的女士，这一点毋庸置疑，或许正因如此，我们更应该省略那些无意义的试探，坦诚布公一些”
他向前微微倾身，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亲昵感
“比如，关于您的上司，他那些宏大计划中，可能存在的，一些小小的，被忽略的盲点，以及某些，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潜在风险，我相信，以您的远见，绝不会愿意将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一个可能……过于理想化的盘面上”
“您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是说您是位理智的女性，您享受权利对吗？”
“您的想法很特殊，但显然背叛一个世界最富有的人之一并不是一个好主意，您请回吧”
“当然，但我想，你我心里都清楚”
小丑卢瑟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她会帮自己的，他们都是聪明人，巧妙地绕过卢瑟的指令她还是能做到的
他的话没有明说，但每一个词都像精心打磨过的，跟聪明的人交流总是愉悦的
但是在小丑卢瑟做出更多动作之前，主世界的卢瑟先行找到了他
“先生，卢瑟先生在办公室等你”
“哦，当然～”
一进入办公室，数名荷枪实弹，神情肃穆的保镖将他围在中央
莱克斯·卢瑟的办公室，玻璃正反射着顶灯苍白的光，一如主人此刻的表情，他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指交叉置于桌面，眼神冰冷如手术刀，直视着小丑卢瑟
“我从未相信过一个来自平行宇宙的，不可控的变量，尤其当这个变量顶着我的脸的时候”
莱克斯的声音平稳，他微微笑了
“我知道你手里掌握着某种……最终武器的构想或资料，但你从未真正分享，你在我的地盘上，在我的眼皮底下，玩弄你的小把戏”
他微微抬手，保镖们的武器保险栓发出整齐划一的咔哒声
“你和我的秘书……谈得还愉快吗？毕竟，你也是我，我清楚你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莱克斯最后这句话问得极其缓慢，每个字都像裹着冰碴
被枪口指着，小丑卢瑟却仿佛置身于一场滑稽的茶话会，他先是肩膀微微耸动，随即，一阵从喉咙深处溢出的低笑声打破了死寂
“呵呵……哈哈哈哈……”
笑声逐渐放大，变得高亢而癫狂
“AHAHAHAHAHA！偶不不不不，我亲爱的，亲爱的我……”
他笑得前仰后合，甚至需要扶住旁边一个保镖的肩膀才能站稳，那保镖的身体因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而瞬间僵硬
“你怎么会……怎么会产生如此荒谬的想法？”
小丑卢瑟抹去笑出来的眼泪，绿色的瞳孔在灯光下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我不是你！我早就不是了！哈哈哈哈！”
“我和你最大的区别就是………”
他猛地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整个世界馈赠的疯狂
“我早就疯啦！嘻嘻嘻嘻！在那场美妙的，让我拥抱真正自我的化学沐浴之后！哈哈哈哈！”
随着他癫狂的笑声，一股淡绿色烟雾，开始从他袖口，衣领等不起眼的地方悄然渗出，迅速在密闭的办公室内弥漫开来
莱克斯的眉头瞬间锁紧
“这是什么？！”
“哦，一点小小的助兴节目……”
小丑卢瑟用歌唱般的语调回答，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快乐
“是氪石烟雾哦，当然，对人体基本无害……”
但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做出一个俏皮的表情
“啊，差点忘记了，我好像，就在你自以为掌控一切的眼皮子底下，往里面混入了一点点……好东西”
他话音未落，离他最近的一名保镖突然发出一声怪异的抽气，紧接着，无法控制的大笑从他嘴里爆发出来
“噗……呵呵……哈哈哈！！”
这笑声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另一个保镖也开始肩膀抖动，发出压抑不住的咯咯声
莱克斯·卢瑟本人，那总是傲慢的脸上，肌肉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扭曲，他想维持威严，想下令逮捕这个疯子，但一股无法抗拒的笑意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理智防线
“呃……呵……哈哈……”
他试图压制，但嘴角却违背意志地向上扯动
小丑卢瑟陶醉地看着眼前这幕景象，所有人在淡绿色的烟雾中笑得东倒西歪，涕泪横流
“想要开启通风系统吗？哦～抱歉我春季对花粉有点过敏，所以让一位贴心的秘书关掉啦！”
小丑卢瑟站上桌子，蹲在卢瑟面前
“啊……大笑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卸下所有伪装，所有算计，纯粹的，发自肺腑的快乐！笑吧！笑吧！哈哈哈哈哈哈哈！让欢乐响彻云霄！！”
整个办公室，瞬间被失控的狂笑声淹没
等莫西·格雷夫斯推开厚重的办公室门时，预想中剑拔弩张的对峙场景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幅诡异到令人脊背发寒的画面
莱克斯·卢瑟，那位永远掌控全局的男人，此刻正瘫坐在地，背靠着昂贵的办公桌，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脸上却扭曲着一个巨大的笑脸，眼泪混合着生理唾液从下颌滑落
周围那些精锐的保镖们更是东倒西歪，有的蜷缩在地上咯咯傻笑，有的死死掐着自己的喉咙
而这一切的中心，小丑卢瑟，正优雅地坐在莱克斯那张办公桌边缘，悠闲地晃着一条腿
“哦，天哪…”
莫西倒抽一口冷气，她迅速去摸腰间的配枪
“你…你杀了他们？”
小丑卢瑟转过头，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笑容，仿佛听到了一个天真可爱的问题
“当然没有，我亲爱的莫西！死亡多么无趣，不，不，不，我给了他们一份礼物！一份能持续一辈子的快乐！你看，他们现在多开心啊！哈哈哈哈！”
“你…你疯了”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莫西身上
“come on，亲爱的莫西，不要那么扫兴”
他朝她伸出手，掌心向上，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站在门口多无趣，你的才能，你敏锐的头脑，你被压抑的潜力…远不止于此，不是吗？以后这家公司就全是你的了！！！”
莫西没有动，她的手紧紧按在枪套上，她不相信这个疯子，但她同样清楚，此刻轻举妄动绝非明智之举
小丑卢瑟似乎毫不在意她的戒备，他像一位最耐心的猎人，从桌沿轻盈地跳下，缓缓向她靠近，他没有直接走向她，而是绕着一个半圆，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你知道吗，亲爱的莫西，在调查另一个宇宙那个穿着紫色西装的，吵闹的同行时，我汲取了一点小小的…灵感”
他歪着头，像是在分享一个有趣的秘密
“你认不认得一位叫哈利·奎因的女士？哦，也许你们没见过面，但她证明了，有时候，一点小小的助力，能让人看清真正的自我，释放被规则束缚的灵魂”
他说话的同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拉近了与莫西的距离，他的动作太快，前一秒还在侃侃而谈，下一秒，如同鬼魅般瞬间贴近！
莫西的反应极快，但就在枪口即将抬起的刹那，小丑卢瑟的手如同铁钳般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另一只手则如同变戏法般，从袖口中滑出一支造型怪异的注射器
“嘘嘘嘘———”
小丑卢瑟将食指竖在唇边，发出轻柔的安抚声
“哭泣，愤怒，恐惧…这些情绪都太庸俗了，一点也不好，让我们换个更好的，嗯？”
不等莫西挣扎或呼喊，那支针筒已经精准而迅速地刺入了她颈侧的血管，冰凉的液体瞬间涌入
“呃啊！”
莫西痛呼一声，感觉视线开始模糊，旋转
小丑卢瑟松开了她的手腕，任由配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并没有放开她，而是用那只空着的手，粗暴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他的拇指，贴上了她嘴唇上的口红，用力地，在她的嘴唇上向两边抹去！
动作粗鲁，鲜艳的红色被拉扯出唇线，蹭到了她脸颊的皮肤上，形成一个巨大，歪斜的笑脸
“看啊！这才是你！摆脱了那些无聊束缚的，真正的你！多么美丽的笑容！”
莫西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她想反抗，想怒吼，但喉咙里却不受控制地溢出一连串破碎的嘶吼，最终变成了越来越癫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AHAHAHAHAHAHA！！！！”
笑声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和克制，她眼中的世界开始扭曲，变色，恐惧和愤怒被一种无法理解的愉悦感取代
小丑卢瑟满意地看着在他手中蜕变的莫西，张开双臂，仿佛在迎接一位新成员的加入
“欢迎来到，真正的欢乐，我亲爱的！”
……………
另一边的卡尔穿上蝙蝠装后，开始在哥谭潜行，一阵风掀过，抢劫的人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吊在了房顶
“握草？发生啥了？诶？哥们你怎么上来的？”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在这儿了”
“是蝙蝠侠吗？”
“蝙蝠个□□，我连个影都没看见”
卡尔的心情确实好了不少，久违地穿上蝙蝠装，让他暂时从沉重的思绪中抽离，听着脚下那两个被倒吊的蠢贼懵圈的对话，他甚至难得地感到一丝愉悦
他像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在哥谭参差不齐的天际线上无声飞行，很快，他又找到了目标几条街外的一条阴暗小巷，一场毒品交易
这一次，他玩心稍起，他没有立刻现身，而是化作一阵无法捕捉的疾风，在交易双方的人群中极速穿梭了一圈
交易的头目，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正将一叠钞票递给对面那个瘦高个，同时伸手去接对方递来的一个小包，就在两手交错的瞬间，他感觉手上一轻，低头一看
那包白色的粉末，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包晶莹剔透的……冰糖……
瘦高个也愣住了，看着自己手里那叠原本是钞票，现在却变成了一沓印着蝙蝠标志的宣传单
“妈的！你耍我？！” 横肉男勃然大怒
“放屁！是你耍我！”瘦高个也怒了
握草，他们真的怒了
就在两人脸红脖子粗，几乎要同时掏枪的瞬间
“游戏结束”
所有人惊恐地抬头，只见巷口那盏昏黄的路灯前，一个压迫感十足的蝙蝠轮廓赫然映在墙壁上
“开火！” 不知谁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
恐慌的枪声瞬间炸响，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向那个蝙蝠影子所在的位置，然而，那个身影以一种近乎瞬移的速度闪过，所有的子弹都打在了墙壁和倒霉的同伙身上，激起一片碎石和惨叫
紧接着，他们只感觉脚踝被某种东西猛地缠住，天地瞬间颠倒！
“啊啊啊——！”
“卧槽了！！！”
“啊！啊！！！我恐高啊！！救命！”
等他们回过神来，已经像一串等待风干的腊肠，被倒吊在了巷子侧面的防火梯上，晃晃悠悠，惨叫声和求饶声此起彼伏
“蝙蝠侠怎么这么快？！那他妈是人吗？！”
“你踏马问我，我问谁去？！”
卡尔站在阴影里，抱着手臂，看着眼前这幅成果，觉得有点好笑，但可惜，他依旧没从这群小喽啰身上找到任何关于卢瑟的线索
就在这时，卡尔微微挑眉，对着身后的方向喊
“你不下来吗？”
楼顶的身影动了，他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步，让自己完全暴露在朦胧的月光
他开口了
“穿着我父亲的皮，玩得开心吗，外星人？”
卡尔闻言，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他瞬间出现在了达米安面前，速度快得让对方根本来不及反应
然后，在达米安惊愕的目光中，卡尔抬起手，用指关节不轻不重地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
“嗷！！！”
达米安猝不及防，痛呼一声，捂着额头后退半步，脸上瞬间涌上羞愤交加的红晕，另一只手立刻按上了背后的刀柄
卡尔好整以暇地插着腰，看着眼前这个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的小罗宾
“没大没小”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达米安，目光在他那套罗宾制服上停留片刻，继续说道
“蝙蝠侠这时候应该在哥谭的另一头处理黑面具的军火交易，告诉我，罗宾，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群小鸟，为什么都这么喜欢跟着他这个冒牌货跑
哥谭另一头的仓库区，蝙蝠侠刚刚将黑面具最后一个手下铐在管道上，夜风穿过破碎的窗户
他按了按耳边的通讯器，调出罗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