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天
“啊，这边就是我们的实验室。”斯宾塞一边给投资人指路，一边不动声色地挠了挠瘙痒的手腕。
“你之前说的那个项目就是在这里诞生的吗？”莎拉漫不经心地提了提披肩，保养良好的面容尽是高高在上的傲慢，“先说好，如果我见不到那东西起效，你就等着倾家荡产吧。”
“当然当然，”藏起眼中隐藏的轻蔑，斯宾塞谄媚地笑着，“我向您保证，这款面霜的效果绝对超出您的想象。”
“啊，对了，您看，这是我之前试用之后的效果。”见莎拉依旧不买账，斯宾塞神神秘秘地凑过去，拉起自己的袖口。
只见他的手腕上有一小块皮肤与周围边界鲜明，白皙柔软。
莎拉来了兴致，凑上去戳了戳，又捻了捻指尖，回味着那美好的触感。
她笑了，愉快的笑容里不带半分阴霾，声音是与年龄不符的娇软：“天呐，我真是太期待自己试用之后的效果了。”
……不过那得看它真实效果如何了。跟随在引路的斯宾塞身后，莎拉的笑容晦暗不明，如果真的那么神奇，我怎么能让它去干扰其他女性的自然衰老呢——它祸害我就够了。
说到其他女性……好像好久没见过梅勒了。莎拉心想，舔了舔殷红的唇瓣，她很合我胃口，可惜，以伦布朗家族的地位，我没办法动一个家境尚可的外国人，不然……
哦，希望这个愚蠢的女人能发挥她最后的作用。斯宾塞收敛笑容，仗着她看不见，嫌恶地瞥一眼莎拉，又不由自主地挠了挠手腕，女王陛下真是仁慈，竟然还愿意给她最后施一点小小的恩惠，赐予她奉上全部身家的荣幸。
他的脸上闪过狂热的笑容，他就知道，在那个山谷里捡到女王陛下和她的仆人真是上天的恩赐，本来他是去那边寻找某种罕见的菌类的，没想到收获了更宝贵的东西。
他不自觉地握了握拳，感觉到身体中源源不断涌出的力量，假惺惺地露出一个怜悯的微笑，喃喃地说：“莎拉，你应该庆幸，你会是女王陛下最完美的容器。”
光照不到的角落里，一只蝙蝠用它红色的眼睛注视着这两个各怀鬼胎的人，默默合拢翅膀，一声嗤笑在它彻底沉入黑暗之前飘出。
“这种花你之前见过吗？”看着正好奇地东看西看的埃德加，带他来瞭望塔的蝙蝠侠抽出刚洗好的照片。
“乐维花，一种很有意思的外星花。”埃德加转头看了一眼，“它有一个奇妙的特性，亲缘关系接近的植株会随机交换花朵——第一次见的时候我们还吓了一跳来着。”
“交换频率是多少？”蝙蝠侠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问埃德加。
“一天两次，早晚各一次。”埃德加说，又补充说，“在它的母星，战士们会借助它用一些约定好的暗号传递信息。”
“不过那个星球离太阳系挺远的，我不是很建议你们浪费时间去找它。”他似乎想起什么，撇了撇嘴，“估计那些花种是杰克带来的——乐维花是一种很常见的装饰用花，女士们都挺青睐它粉嫩的颜色的。”
“我明白了，感谢你的合作。”蝙蝠侠点点头，沉默片刻，又开口说，“另外，关于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没事，反正我两天后就回去了。”埃德加不以为然地说，“而且你这才哪到哪啊。”
“嘿，你好，你就是……”在两个人无话可聊的尴尬沉默中，超人匆匆赶过来救场，但刚走到埃德加跟前，一种熟悉的头晕眼花的感觉涌上来，钢铁之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撞到人。
“啊，抱歉抱歉，老师走之前塞给我的，我忘收起来了。”埃德加恍然，掏了掏口袋，拿出一把很眼熟的小石头，看上去像极了该死的氪石——还是彩虹版的。
“原来你真的是氪星人啊，老师说的时候我还有点不可置信呢。”埃德加礼貌地看着蝙蝠侠扶起超人，满脸稀奇地说，“我还寻思氪星人跑地球来干什么呢。”
超人抬头，从他的说法里捕捉到一个令他不可置信的信息：“你知道氪星？难不成你们那边——”
“氪星人在氪星，地球人在地球，就这样。”埃德加谨慎地退后一步，以防激动的氪星人扑上来，“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我们的世界可没有什么超级英雄。”
超人的话已经涌到嘴边，他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家乡实际上是什么样的，像不像亲生父母影像中留下的样子，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的家人还好吗？
但是，听到最后一句话，他用力闭了闭眼睛，那个世界没有超级英雄，再加上之前的信息，意味着两个世界的重合度低的可怜，那不是他的世界，有没有他都不一定。
意识到这一点，他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
埃德加疑惑地看了一眼这个奇怪的外星人，转头向蝙蝠侠确认，“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我想我应该不适合在这里久留。”
“慢走，路上小心。”蝙蝠侠大概能猜到超人在想什么，无声地叹口气，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以示安慰。
“老师，您想得没错，它们确实行动了。”回到自己现在住的地方，布好遮蔽用的结界，埃德加才拨通了梅兹的电话，低声说，“处理结果是？”
“依律行事，主动作死的不管，A级的你单独处理不了，等我回来。”电话那头，梅兹似乎呆在风很大的地方，扯着嗓子说。
“明白。”埃德加下意识地敬了个礼，又迟疑地问：“我好像听见您那边不止一个人？”
“嗯哼，放心，是新认识的朋友。”她那边的人似乎说了什么，引得她笑起来，笑够了才对这头的埃德加说，“埃迪，把电话放到你的左肩上。”
埃德加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做了。
蝙蝠洞里，正在监听的蝙蝠侠动作一滞，然后伸手，打开了监听设备的录音功能。
“嘿，蝙蝠，我不止在说戴维斯，我也在警告你。”梅兹的声音被电流送到布鲁斯面前，有些失真，但一如既往地平静，没有一丁点徒弟被监听的恼怒，“我郑重地警告你，那不是你们能对付的东西——哪怕加上超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