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降下神罚

祝暥与对方对视，一动不动，她也不是很担心对方会突然暴起把她杀了。

阿瑞歌头顶上的血条并不是红名而是绿名，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有点奇异。

见她没有下一步举动，阿瑞歌略感无趣地收回了目光。它目光沉沉地扫视过神父，神父在它目光如炬的情况下也没有紧张，一如既往用缓慢的语调做了祷告。

祷告结束之后，时间来到了中午。

和神父开解完的民众三三两两散开走出教堂，祝暥没急着和阿瑞歌打交道，而是走到了神父身边。

眼前的神父模样和幻想世界的神父是一样的，不同的是幻想世界神父是时间神假扮的，看来应该就是借鉴了这位神父的样子。

她想起幻想世界里神父的名字，试探问道：“卡西安神父？”

卡西安神父细细地看过她，来到了人间的祝暥自动收起了翅膀与光环，因此也不会暴露神父，“孩子，你之前来过吗？”

果然，时间神假扮的一点都不像。假扮的卡西安神父自带神明不经意流露出的冷漠与傲慢，但是面前真正的卡西安神父至少是能让那些民众去信任他的，相信他会带来救赎。

得到了祝暥的否认，卡西安神父也没有说什么，反而拿出了一块面包递给她。

曾经被面包划伤食管的祝暥：“……”

她道谢着接过面包，转过身，阿瑞歌已经不在原本坐的位置了。

祝暥没有慌，她慢悠悠地和神父告别，走出教堂的门，果不其然见到阿瑞歌正在等她。

阿瑞歌双手抱臂，神情不悦，一上来就质问她的来历，“你是哪个天使？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祝暥语气平平，“你都不来议事了还能认识我？”

“……”她这样一说反倒证明了她的来历，阿瑞歌嗤笑一声，“天使长让你来的？”

祝暥不语，打量着这位未来魔王的拟人化。

长到腰间的白发，白金色长袍遮掩住了它的全身，一张脸平平无奇，看不出性别特征。

祝暥：“你讨厌人类？”

后者反问回去，“你喜欢人类？”

祝·假天使·真人类·暥微微一笑，“是啊，我很喜欢人类。”

这话让阿瑞歌诧异，它收起轻视的心思，认认真真打量了她。放在天使里都显眼的红发，浑身都散发着属于天使的纯净气息，但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反而不像天使，就像它接触过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类一样——真实。

天使一般对人类是没有观感的，谈不上喜欢和厌恶，是中立派，这种中立也代表了一种轻视，阿瑞歌属于厌恶人类的那一派。

怀疑的心思又渐渐浮现了上来，它上前抓住祝暥的手臂，在她没有反抗的情况下一刹那就回到了轮回殿。

守在轮回殿的使者见到阿瑞歌，劫后余生般地松口气，阿瑞歌摆摆手让它离开。

使者一走，它猜忌的目光直直盯着她，“你的翅膀呢？作为天使的光环呢？”

祝暥一边打量它头顶的血条，一边恢复了天使的装扮，“你不信我？”

“你叫什么？”

阿瑞歌走到她身后，没有一点见外就抬手去碰她的翅根。祝暥立即转过身，躲过它的触碰，没有回答它的话，“你想干什么？”

“背部连接翅膀的地方是天使最脆弱的地方，你不知道这一点吗？”

正常来说，天使是不会让其他生物近身的，同类也不行，天使这个种族平等地讨厌所有生物的触碰，大家都相互嫌弃。如果是其他的天使被它抓住，被它触碰，早就打上来了。

但是眼前的天使不一样，她对它的冒犯没有生气，光是这一点它就会怀疑她背后的翅膀也是假的。

祝暥听懂了它的言下之意，但没有理，她听到了另一个重点，思考几秒，一个计划在她脑海里形成。

既然有计划了，她就不打算和它再耗下去，现在打起来对她不利，“你不相信我的话那就去问问天使长吧，问天使长我的名字是什么。”

祝暥没有给它抓住自己的机会，趁机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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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世界的时间飞速转动，祝暥来到了剧情关键节点。

“阿瑞歌在人类世界大开杀戒了。”

天使长得到了消息，唯一的选择就是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三位神明，但一般只有拥有秩序权柄的神明柯罗诺斯会插手管理这件事情。祝暥趁着它们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情况下偷偷跑到了人类世界，依旧是上次的那座城市，也是幻想世界里那座到处都是危险的城市。

红色、火焰和尖叫声。

没有掩藏自己天使身份的玩家落地便感受到了高温，这座城市正被烈火当作燃料，到处都是建筑燃烧生成的黑烟，一寸一寸攀藤至她的身体。

一个又一个人类倒在了地上，即使知道这是过去的记忆，祝暥还是难免皱眉，这游戏剧情做得未免太极端了。她压下心里情绪，前方交战的动静惊天动地，直通天空的金光几乎要将整座城市都给掩盖了，冰冷又无情地扫过那些倒在地上流血而死的人类尸体。

祝暥很快就见到了战况的结局。

阿瑞歌被时间神柯罗诺斯的金光狠狠穿透胸膛，血在那瞬间涌了出来，溅红身后的翅膀。它被摔在了地上，将那些建筑都撞到，燃烧的火焰落在它身上却丝毫不伤。

它撇去嘴角一并涌去的血，“柯罗诺斯，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虚伪啊，杀了我，杀了我之后呢？”

柯罗诺斯对于它的指控无动于衷，祂挥下金柱，降下神罚，金色的光芒须臾间笼罩住了阿瑞歌，“不会杀你，但你必须受到惩罚。”

祝暥打量这位时间神。

自从她知道了时间神和阿瑞歌的名字，她好感度面板上的仇恨值就显示出了这两位的名字，时间神柯罗诺斯的名字高高悬挂在仇恨值的第一，显然是把她记住了。

她听到阿瑞歌因为痛苦的吼声，一字一句质问这位高高在上的神明，“你不打算救救那些信仰你的人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