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我会对你负责
木祈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每晚噩梦不断，这一晚困扰他的梦魇毫无征兆地消失掉，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他拢住漆晓，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想到这个旖旎的梦，木祈脸渐渐发烫。果然还是想亲她的，不然怎么会白天只是听主持人随便提一提就梦到呢，梦里的触感还那么真实。
漆晓唇舌柔软得像世上最甜的软糖，他多想永远沉溺于这个梦境，没有仇恨，没有欺骗，没有生命的倒计时，就和漆晓简简单单地在一起。
他轻轻睁开眼，微微一怔，原来怀里的触感不是梦，漆晓此刻真的窝在他怀里，安安静静沉睡着。
自己不会就这么抱着漆晓睡了一整晚吧？
他扬起下巴蹭了蹭漆晓的头，满足感从心底涌出蔓至全身，抱着漆晓入眠竟然令自己愉悦至此吗？
他想起在复仇秘籍里看到过这样的描写，情不自禁弯下眉眼，鼻息里发出轻笑，自己这种情况是……喜欢上漆晓了吗？
意识到这一点，木祈心里有点慌，可忍不住又将怀里的人拢了拢，不是说要攻略漆晓让她爱上自己吗？怎么自己倒还先沦陷了。
他无奈浅笑，难怪那些书里的人动不动便为了爱人毁天灭地呢，要是漆晓真在昨天出事，哪怕是灰飞烟灭他都要把李枭挫骨扬灰。
想到灰飞烟灭，他运转体内妖力，这才发现昨天消耗的妖力竟全都补回来了，透化的身体也恢复如初，自打重塑肉身来，他的妖力从未如此充沛过。
转念一想他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漆晓体内有他的妖丹，大概是抱着她睡了一夜，消耗的妖力全都补充回来。木祈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如果抱着漆晓睡觉就能补充妖力，那他暂时不会死了，他可以继续陪在她身边。
他垂眸看向漆晓睡颜，刚认识时漆晓看起来冷冰冰的，但他清楚其实漆晓的心比谁都柔软，睡着的她卸下所有冷漠，正蹙着眉乖乖蜷在他怀里。
怎么皱着眉头呢？木祈想伸出手指抚平漆晓眉眼间的褶皱，谁知手刚触碰上去漆晓便惊醒过来，睁着圆溜溜的杏眼看着他。
木祈顿住一瞬，赶紧收回手，脸瞬间红成一片，他无措道：“我……我看你皱着眉头，想帮你抚平。”这是在说什么啊，抱着漆晓睡了一晚上，都不知道经过人家同意没有，现在居然还说自己趁人睡着伸手去摸人家额头。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抱着你睡了一晚，不过漆晓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对龙族来说角只能给命定之人摸，连龙角都任由漆晓摸了，怎么可以不对她负责呢？
“抱着睡一晚啊。”漆晓重复着木祈的话，只是抱着睡一晚？
这反应……木祈琢磨不透漆晓的态度，她这是生气了吗？
他惊慌道：“对不起……我好像没经过你的同意，不过我真的会对你负责的，漆晓你相信我。”
很好，木祈并不知道昨晚他们接过吻的事，漆晓悬着的心落下来：“谁要你负责。”
他强行抱住她不让走，她不也趁人没意识偷偷亲他？谁对谁负责还不一定呢。
漆晓的反应令木祈心慌，她是不喜欢自己这么唐突吗？他想继续解释，却是看漆晓沉下脸，蹙眉开口：“那些，是真的吗？”
木祈心虚地攥住手指，漆晓是在问什么？难道他们昨天共享了梦境，漆晓也梦见他们接吻了？她的表情怎么如此严肃，他紧张问道：“什么……真的？”
“拔龙鳞，割龙角，剜龙肉，接龙血。”漆晓缓缓开口，字句简短却说的艰难无比，梦里的回忆瞬息翻涌上来，每个字都勾起那深入骨髓的痛楚。
木祈僵住身体：“你怎么知道……”
“昨晚我应该共享了你的梦。”
什么？木祈怔住。漆晓这是也经历了一遍他的梦魇吗？竟然让她体验到这么痛苦的事。
还是别让她当真吧，木祈抿唇一笑：“对啊，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有点害怕会发生这样的事。”
漆晓并不相信木祈的说辞，梦里的触感那么真实，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梦，她坐直身体：“别骗我，我讨厌欺骗。”
木祈也坐了起来，他不自觉摩挲着被单，不敢看漆晓的眼睛。漆晓说她讨厌欺骗，可当初他带着目的蓄意接近她，甚至还想取她性命，他们的相遇本就是他蓄谋已久的欺骗。
漆晓受伤令他如此不快，自己又怎么还能下得去手生剖妖丹取她性命呢？他的脊骨能保护她，如果妖丹能给她带来更好的生活，灰飞烟灭他也认了，就让这颗妖丹在漆晓体内放着吧。
可他没有勇气说出真相，漆晓要是知道他一开始就在骗她，一定不会再理他了，反正他也不打算拿回妖丹，就当做这事没发生过吧。
“看着我木祈。”见木祈愣神，漆晓开口叫住他。
她轻轻摸上木祈的头，没记错的话这是生出龙角的位置。昨晚她还摸过这对龙角，记忆和梦境中血肉模糊的画面交叠在一起，刺得她双目发酸：“还疼吗？”
木祈在漆晓手心蹭了蹭，琉璃般的眼瞳倒映着漆晓眼里的难过，他弯下眉眼：“不疼了，有你在，什么都不疼了。”
每晚都反复经历着这段梦魇，令他日日夜夜恐惧入眠，可昨天这份痛苦轻易被另外的画面取代，他想，也许今后都不会再做这个噩梦了。
木祈的话让漆晓心生酸楚，这种事怎么能淡忘呢？换到她身上，她一定会化为怨魂将伤害过自己的人碎尸万段，木祈轻飘飘一句有她在就不疼了，是真的也好，安慰也罢，她都无法原谅这些伤害过他的人。
漆晓眼中闪过痛色：“人类那样伤害你，你怎么不反抗？你可是龙啊。”
木祈挠挠头：“那时候你，嗯……不对，是凌清荷，凌清荷告诉我别伤害人类，她会想办法保护我，不伤人还是好妖，伤了人就百口莫辩了。”
木祈的话让漆晓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火，她质问道：“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这么听她的话吗！你是没伤人，可她去哪了？你出事的时候她去哪了？”
“漆晓别生气，我不怪她，凌清荷一定不是故意的，我想她有她的苦衷。”
漆晓转身不想看他，眼里满是韫色：“你还替她辩驳，要是你反抗怎么会死？”
木祈掀开被子挪到漆晓面前，伸手捧住漆晓的脸：“我确实对人类很失望，也曾想……不顾一切只考虑自己，只是我心里没法去怪她，漆晓，这件事错的不是她，是那些伤害我的人。”
漆晓别过脸，拂开木祈的手：“你就这么在意她。”
木祈手被拂开，心里却不由自主高兴起来，他雀跃得周身仿佛开满小花，漆晓这是吃醋啦？
他摇摇头笑道：“漆晓，我在意她不及你的万分之一，凌清荷只是我在人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和你完全不同。”
漆晓的心不自觉一颤，木祈这是……在向她表白吗？这一瞬她忽然明白为什么木祈跟江烈他们都不一样，他对她好，似乎和他认识凌清荷这件事无关。
她忍不住抬眸，木祈眼里盛满温柔，这张精致得挑不出一丝错处的脸正如此专注地看着自己，漆晓呼吸乱了，她眼神躲闪着：“我，我只是很不爽他们那样伤害你。”
“嗯我明白，不过都过去了，现在这样就很好。”木祈握住漆晓冰凉的手心，低声缓缓道，“漆晓，我早就想通了，那时候哪怕我反抗，结局也不会好。我既然在人界现世，除非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