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价值无法衡量
林夏晚脖间的玉佩一直发热，但有了之前的经验，她知道大部分能被玉佩感应到的珍贵古玩，基本上也都被识货的卖家奇货可居起来了。
捡漏，难。
她这次来也不是为了捡漏，纯粹给老人家挑些过寿的玩意儿。
反正她一个小辈，送的礼物过得去就可以了，真送太贵重的东西，一方面惹眼，一方面陆老爷子也不一定会收。
各种珠串、玉佩、瓷器、古书等看得人眼花缭乱。
最终，林夏晚挑中了一件喜上梅梢的玉牌，和一个茄楠木雕万事如意香佩。
这两个都适合祝寿。
她脑海里也浮现出了对应的价值。
那玉牌价值五十元，香佩价值三十元。
摊主一开始欺负他们年纪轻，见问了，张口便要三十张大团结，林夏晚分别盯着那两样东西打量了许久，盯得摊主都不耐烦了，才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从质地、花纹、来历、年份等等，无一不说，说得摊主额头上冷汗涔涔，最终分别以四十五、二十五的价格卖给了他们。
围观的看客从头看到尾，到最后，纷纷向林夏晚投来了热切的目光。
林夏晚一阵头皮发麻，拉着沈时琛的衣袖就钻进人堆里去了。
沈时琛跟在她身后，视线落到她捏着他袖口的指节上。
估摸着已经走远了，她方才放慢脚步，松开沈时琛的袖口，将那枚喜上梅梢的玉牌递给他。
“这个你送给陆老爷子吧。”
沈时琛没客气，收下了，“你帮了我大忙。”
林夏晚瞥了他一眼，觉得他净瞎扯。
一个寿礼而已，他想搜罗，哪有搜罗不来的。
但是事已至此，她也就选择看破不说破。
有些事情，说破了反而两相为难。
她还想再逛逛这潘家园，沈时琛提议可以去位于正中央的展厅。
潘家园作为一个古玩交易市场，同时也是著名旅游景点，自然少不了陈列一些能向外国游客展示中华传统文化瑰宝的陈列馆。
那里面摆的，都是全国各地博物馆里藏品的高仿，类似于纪念品。
林夏晚和沈时琛进去时，一对外国人正捧着一支木盒出去。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林夏晚脖子上玉佩烫得惊人。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那两名金色头发的外国人已经走远了。
“怎么了？”见她神色不对，沈时琛关切问道。
林夏晚却不知该怎么说。
她摇了摇头，“进去瞧瞧。”
馆内工作人员正在重新陈列一条项链。
那项链做工逼真，像是金做的，中间镶嵌的好似珍珠宝石。
上次陶教授托沈时琛送她的那些书，林夏晚闲暇也曾翻阅过。
她记忆力不错，一眼便认出了那项链的造型是书中有插图的隋朝李小孩嵌珍珠宝石金项链。
不过玉佩对其半点反应也无。
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纪念品。
她走过去，“请问刚才走出去的那对外国人，他们买的是什么东西？”
工作人员看了她一眼，态度不冷不热，下巴点了点面前玻璃柜里的金项链，“这个，你也要？五块钱一条。”
林夏晚神色呆滞，片刻后，她努力让自己神情看不出异样，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展厅里那条项链，“感觉一般啊，五块钱有点贵。”
店员并不意外。
这种东西，就是专门卖给外国人的。
林夏晚在陈列馆里逛了一圈，都是平平无奇的仿制纪念品。
她沈时琛的手出去了。
沈时琛看着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微微挑眉。
林夏晚浑然不觉，只在走出陈列馆好远之后，才神色郑重地看向他道：“我想去一趟帝都博物馆。”
沈时琛：“去看那条项链的真迹？”
林夏晚点头。
她知道那条项链的真迹现在是被收藏在帝都博物馆。
沈时琛：“这个点博物馆早已经关门了，可以等周六上午，我陪你去。”
林夏晚却是等不及，“明天上午吧，我自己请假去就行。”
沈时琛神色严肃起来。
他了解她，知道她非必要情况是绝对不会请假耽误课的，去看一条项链而已，有这么重要吗？
林夏晚却没办法对他解释。
沈时琛沉默了一会儿，“明天上午我陪你去。”
次日，从华清大学出发到帝都博物馆站，公共汽车晃晃悠悠的半个小时便到了。
两人下了车，买了五毛钱一张的成人票，刚进去，倒是遇见了熟人。
穿着一身大衣戴着珍珠耳环的谢美玲正和几名看上去就身份不一般的人陪同接待几位外宾。
此刻刚开馆，场馆内的游客还比较少，谢美玲抬眼看见他二人，明显愣了愣，很快收回目光。
几名外宾也顺着谢美玲的视线看过来，叽里呱啦说了一堆鸟语。
林夏晚大致听懂了，面色有些尴尬。
沈时琛神色自然。
旁边的翻译话音已经响起。
“肯说想邀请那对情侣游客一起逛，他们都好漂亮。”
谢美玲不得已，只能走过来，她先是对沈时琛笑了笑，“小琛今天怎么有兴趣过来？稀客啊。”
沈时琛：“陪她来。”
林夏晚的脸一时间烧红。
谢美玲目光这才落到林夏晚身上。
那些不愉快的记忆都浮现了出来。
当时在天曲山，这丫头指出靖侯墓在一处山谷，她对此嗤之以鼻，但陶敬那群人却信了，真让人去挖，最后还真挖出了靖侯墓。
她全程没有参与，自然蹭不到一点好处，馆长之位也彻底无缘了。
谢美玲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牵强的笑，“林姑娘，怎么来帝都了？”
林夏晚道：“上学。”
谢美玲：“林姑娘考上大学了啊，还是在帝都吗？是哪所大学啊？”
帝都大学众多，名牌大学多，各种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大学也多。
就林夏晚一个小山村的姑娘，能考上帝都一所普通的大学，就已经是祖坟冒了青烟。
谢美玲甚至恶毒地想，别是什么大专技校，也说成是大学。
沈时琛道：“她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