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019
岁安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柳亭搬到竹屋,刚把他在床上安顿好,晓月长老就来了。
她给了岁安澜一粒丹药,道:“原来你在芬芳林啊,宿云找了你半天都没找到你,这是她让我给你的。”
岁安澜苦着脸接下药,解释道:“阿婼姐姐知道我来找听夜长老。”
她脑子里已经想象出宿云长老找她许久之后,气急败坏的神情。
“唉,岁安澜啊岁安澜,你怎么老闯祸啊!”她在心里懊恼道。
听夜长老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阿婼?她下山协助正清门的人调查京城的事情了。”
调查京城?
听到这话,岁安澜怔愣在原地。
她就是在那里才身受重伤的。难道京城里除了沈琴萝还有别的妖怪?
难怪自己会在那里碰见恩公。
他把自己送到君山之后又回到京城了吗?
岁安澜胸口像是被人堵住般,忽然变得沉闷。
“晓月长老,阿婼姐姐会有危险吗?”
晓月没想到她第一反应是关心阿婼,愣神了一会儿笑道:“不会,你阿婼姐姐可是宿云的座下弟子,哪有那么容易被妖怪打倒?”
岁安澜缓缓点头。没想到阿婼姐姐竟然是宿云长老的座下弟子,既如此,想必也会帮衬着恩公些。
可是......一想到他也已经身受重伤,心里就有些不安。
“行了,宿云让你送药,怎么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听夜进门,递给岁安澜一碗汤药,仿佛道:“你喂他喝。”
“是。”岁安澜老老实实接过。
听夜给晓月使了一个眼神,“出去说。”
她随手设下一个阵法,避免屋内两人她们的对话。
“你也太严谨了吧?她不过是个百年小妖罢了。”晓月坐下。
“是你太轻敌。”听夜瞪了她一眼,“你忘记了当年那场大战?”
提前当年的事情,两人神色复杂。
半响,晓月开口道:“君主怎么会同意让我们的人下山协助正清门?”
“不知道。”听夜灌了一口酒。
她朝着屋内扬下巴:“那男的怎么说?真是昆仑山的弟子?”
“下山的探子说昆仑山确实派出五名弟子前赴正清门,是为了五年后的仙门大会。”
听夜皱眉,“五年后?昆仑山去那么早做什么?”
正清门是仙门之首,所以这仙门大会的地点历来也固定在此处。
一来是好方便各门派攀高结贵,二来是为了借其仙门之首威势震慑妖族。
“昆仑山向来和正清门交好,但你也知道,正清门近年来和朝廷往来密切。”
晓月起身走到溪边,眉间微微蹙起,带着一丝忧虑。
她内心不安,刚想把内心的猜测说出来,回头就见宿云对她使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他们的事情和我们无关。”
“可是......君主同意了下山协助正清门的事情,这件事在外面的人看来,就是君山愿意重现世间。”晓月道。
君山退隐仙门多年,没人能请的动。今天这事,不知道外头的人会怎么想?
听夜如何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但君主的心思难测,她只能轻轻道:“君主自有她自己的主意。”
屋内,岁安澜听不到两人的对话。
等碗里的汤药降温,她就掰着柳亭的下巴,将黑色的药汁给他硬灌下去。
“咳咳......”柳亭被呛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是方才那位女子,知道自己现在还在君山,便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你醒了?”
柳亭头疼,咬着牙点头回应她。
岁安澜伸手抚上他的额头,道:“还有点烫。”
“仙子,别赶我走。”柳亭苦苦哀求道。
他长睫分明,那张酷似墨雨眠的面容此刻正满脸期待的看着她,让岁安澜晃了片刻神。
阳光从屋顶倾斜,洒在柳亭侧颜,她这才发现他面中有一颗痣。
岁安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心里刚升起的怜惜之情顿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冷下脸,闷闷道:“你求错人了,我并非君山弟子,你应该去求门外另外长老。”
柳亭不信,只当是因为君山常年与世隔绝,门内规诫她不得靠近男子,所以这才对自己冷冰冰的。
“你若不是君山弟子又怎会在此处?”他问道。
岁安澜皱眉,这人怎么这么多话?
“君山医者向来悬壶济世,你可以上山求医,我就不能?”
柳亭看出她似有怒意,赶忙解释:“姑娘误会,柳亭并无此意!”
“只是......”
柳亭瞟了一眼岁安澜,故意拖长语气想让她接话,没想到她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桃子啃了起来,并没有想要接过话茬的意思。
柳亭咬了咬牙,继续道:“君山弟子向来不与外界男子接触,而柳亭身为男子之身,所以担心会被赶出去。”
“不会的。”岁安澜咬了一口桃。
“当真?”柳亭忍不住往前凑了凑。
岁安澜点头,“春溪堂就是专门收病人的,所有的病人都集中在那,可能待会你就会被安排去春溪堂了。”
她记忆力优胜常人,今早和阿婼四处逛逛之后,就把一居三堂记得明明白白。
一居是君主的无恙居,三堂分别是晓月长老的澹烟堂、宿云长老的春溪堂还有听夜长老的冬禧堂。
“哦......”柳亭纳纳道,随后又问:“仙子也在春溪堂吗?”
“我......”
岁安澜卡壳,她貌似实在阿婼的院中。
就在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时,两位长老进来了。
“哟,醒了?”听夜淡淡得瞥了一眼床榻上的人。
柳亭立马下床行礼,道:“多谢两位长老出手相助,不然柳亭这小命可能就要命丧于此。”
“谢就不用了,我且问你,你们是招惹了什么强妖?怎么单单只剩下你一人?”听夜挥袖在岁安澜旁边坐下。
这时,岁安澜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她抽了抽鼻子,往听夜身旁猛地一嗅!
听夜朝她额头上弹了一指:“干嘛?”
岁安澜捂住额头,疼得龇牙咧嘴。但碍于两位长老在此,又不敢发出很大的声音。
“好香......”她低声道。
晓月看着这副情景,不禁唇角微扬。
“我和众师兄奉掌门之命,赴正清门协理仙门大会的事宜,途中路过一村子,村民见我们是修仙之士,便热情邀约。盛情难却,我们只能入席。我因饱腹,又素不饮酒,就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