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姜神医立威,黄土梁服了
钱卫东这头磕得又狠又实。
“咚”的一声闷响,额头砸在黄土地上,激起一小撮尘土。
他身后,那群刚才还拎着锄头铁锹,凶神恶煞的汉子们,见村里最硬的骨头都折了,也跟着呼啦啦跪倒一片。
一时间,几十号人黑压压地跪在打谷场上,全都埋着头,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刚才还剑拔**张,恨不得拼命的气氛,顷刻间烟消云散。
只剩下初春傍晚料峭的寒风,刮过光秃秃的黄土坡,发出呜呜的声响,吹得人单薄的衣衫猎猎作响。
“姜神医,我错了!”
钱卫东抬起头,那张被风沙磨砺得黝黑的脸上,满脸羞愧和悔恨。
“我是个睁眼瞎,没见识的土包子!只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差点坏了您的大事!”
“您罚我吧!怎么罚都行!只要您别不管我们黄土梁!”
他这一嗓子,身后的村民也跟着七嘴八舌地哭喊求饶。
“是啊,神医,我们都错了!”
“我们就是怕啊,好不容易能见着白面馒头了,真怕一转眼又没了……”
“神医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这些泥腿子一般见识!”
被他们扣下的那几个省里干部,站在一旁,看着这反转极快的一幕,一个个都看傻了。
他们跑基层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彪悍,又这么实诚的村民。
前一秒还拿锄头要跟你拼命,后一秒就能五体投地给你磕头。
尤其是带队的王干事,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看着土台子上那个身形单薄的年轻姑娘,心里早已是惊涛骇浪。
他本以为这次是来处理一场棘手的官民冲突,免不了要威逼利诱,软硬兼施。
谁能想到,这位年轻得过分的姜顾问,三言两语,就把这群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的“滚刀肉”,给说服了。
不,是彻底给说跪了!
姜芷看着跪满一地的村民,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没去扶钱卫东,只是淡淡开口:“都起来,我不兴下跪这一套。”
钱卫东和村民们迟疑了一下,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个低着头,等着发落。
“钱卫东,知错,是好事。”姜芷的目光落在钱卫东身上,“但错了,就要认罚。”
钱卫东猛地抬头,把腰杆挺得笔直:“神医您说!上刀山下火海,我钱卫东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个爷们!”
“刀山火海用不着。”姜芷的语气依旧平淡。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你扣了省里的干部让他们受了惊吓这是你的错。”
“所以罚你带着你们村几个领头的亲自去给王干事和几位专家同志端茶倒水赔礼道歉。”
“啊?”
钱卫东愣住了他想过一百种惩罚挑大粪、写检讨、扣工分……唯独没想到是这个。
“怎么?不愿意?”姜芷挑了挑眉。
“愿意!愿意!”钱卫东点头如捣蒜。
只是赔礼道歉这罚得也太轻了!
“别急着答应。”姜芷话锋一转
“道歉只是第一步。”
“你们黄土梁的人不是不信省里来的专家吗?觉得他们是来抢方子的骗子?”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
“从今天起专家同志们在黄土梁指导期间你们村必须派人二十四小时轮流站岗保护他们的安全!”
“他们走到哪你们跟到哪!他们渴了你们倒水;他们饿了你们端饭!”
“谁要是敢对专家同志们有半点不敬或者阳奉阴违”姜芷一字一顿话语掷地有声“你们黄土梁就从试点村里彻底除名!”
这番话斩钉截铁不留一丝余地。
钱卫东心头剧震他知道姜神医这不是在开玩笑。
他立刻转身对着那几个专家深深鞠了一躬:“几位专家同志之前是我们黄土梁有眼不识泰山对不住了!我钱卫东给你们保证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我们黄土梁最尊贵的客人!谁敢对你们不敬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那几个专家哪见过这阵仗连忙摆手说“不敢当不敢当”。
王干事更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对姜芷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一手既给了他们省里台阶下又把黄土梁这帮刺头给镇得服服帖帖还顺带把安全问题都给解决了。
高!实在是高!
“好了都散了吧。”姜芷挥挥手“钱卫东留下。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想过好日子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干活少动歪心思。”
村民们如蒙大赦一哄而散。
打谷场上只剩下姜芷姐妹、钱卫东还有王干事和那几个专家。
“姜顾问这次……真是太感谢您了!”王干事走上前满脸感激“要不是您我们今天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王干事你也别谢我。”姜芷看了他一眼“黄土梁的问题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根子不在村民,在你们。”
王干事一愣,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们下基层,是指导工作,不是发号施令。”
“你们嘴里的‘科学技术’、‘统一管理’,在老百姓耳朵里,就是‘抢饭碗’。”
“你们要做的,不是告诉他们该怎么做,而是让他们亲眼看到,按你们说的去做,能多刨出几碗白面来。”
“就像那三倍的出油率,比你说一万句‘科学就是力量’都有用。”
王干事和几个专家听得面红耳赤,连连点头称是。
他们这才明白,自己这些常年坐办公室的文化人,和真正懂农村、懂农民的姜顾问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
教训完省里的干部,姜芷又转向钱卫东。
“钱卫东,跟我来。”
她带着钱卫东和姜巧巧,走进村口那个榨油的简陋工棚。
工棚里,弥漫着沙棘果的酸甜味,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土腥气。
“巧巧,”姜芷指着桶里那些颜色略显浑浊的沙棘油,“你之前说,这油里有土腥味,再闻闻,这股味儿,从哪来的?”
姜巧巧点点头,走到油桶边,用一根干净的木勺舀起少许,凑到鼻尖,闭上眼睛。
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仔细地嗅着。
钱卫东和王干事等人都好奇地看着她,不知道这个比姜顾问还小几岁的姑娘,能闻出什么名堂。
足足过了一分钟,姜巧巧才睁开眼,眼里带着一丝兴奋。
“姐,我闻出来了!”她指着工棚外堆积如山的沙棘果,“问题不在油,在果子!”
“哦?说说看。”姜芷不动声色。
“黄土梁的沙棘果,因为长在碱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