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裴延森一个人坐在满是屏幕的监控室里，指间燃着一支烟。
他来回滑动鼠标，电脑屏幕里一大一小两只身影主动投入偷猫贼的怀抱，安静地配合着偷猫贼的行动，在安保队即将找到它们时头也不回地跑远。
监控室的门打开，站在门干着急的柳特助立刻凑上前。
“总裁。”
裴延森打开手机，盯着离自己不算太远的小红点，“那两个老东西关起来了。”
柳特助：“已经送到城南别墅，剩下的还需要您安排。”
他弹飞烟灰，看着手机上地图线路上移动的小红点，眼中潜藏着变态的气息，“没找到它们之前就让这俩蠢货暂时替代一段时间吧。”
柳特助咽了下口水，在心里给老裴总和他的老baby点了根蜡。
*
离饭店两公里内的绿化小公园内，黑虎还在强撑，“你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荀也终于忍不住给了它一个大逼斗，“你冷静一下。”
黑虎用一种诡异的歪脖子姿势盯着她，然后不可思议地后退再后退，“你、我，你你能听懂我说话？”
荀也又给了它一巴掌。
黑虎彻底安静下来了，盯着荀也的脸上下打量，脸上尴尬和惊讶两种情绪交织，“你……难道，你也是小狗。”
荀也：“你才是狗呢，你全家都是狗。”
黑虎围着她转圈圈，认真的眼神誓要找出她的破绽。
荀也避开它热烘烘地臭嘴筒子，“你现在就回家，不要再跟着我了。”
黑虎磨磨蹭蹭不肯走。
荀也勾起一个阴险的笑，“你再跟着我的话，我就回去跟你主人说你要把我丢掉。”
黑虎果真犹豫了，但脚下依旧不肯动。
荀也：“让他罚你不许吃零食。”
黑虎低下头，不甘心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甩掉跟屁虫的荀也一身轻松，看一下地标建筑，打算先去自己的小公寓躲几天。
但是碍于现在夜生活开始，人流量大增，她怕被潮男靓女踩死，所以她选择走小道，一个小时后……
她被叼着死老鼠的狸花猫逼到角落，花臂哥不怀好意地打量她，“小朋友，你妈呢？”
荀也难得露怯，“我……我妈出国了。”
好吧，她承认她有时候会窝里横，她再一次痛恨系统把她变成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小猫咪而不是花豹。
花臂哥笑了，是嘲笑，“别以为背个小书包就能冒充大小姐了，也不瞅瞅你的小身板，城里人只喜欢那种呆呆蠢蠢的死胖子，乡下来的豆芽菜就是没见识。”
荀也觉得荒谬，做人时被富人圈蛐蛐乡下来的，当猫了又要被城里猫嫌弃。
花臂哥越过地下的死老鼠，逼近荀也：“豆芽菜，知道你脚下踩地是谁的领地吗？”
荀也恍恍惚惚，奉承的话张口就来，“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丧彪？”
花臂哥恐吓的小表情缓缓变成欣赏，“算你有眼咳咳咳……”
说话间风卷着尘土而来，朦胧的夜色间荀也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冲了出来，然后一计猛虎掏裆，把地上的死老鼠叼走了。
花臂哥低头看裆，刚才什么玩意？余光又一扫，他的今天的晚饭没了！
“我的老鼠！”
晚餐被抢走，花臂哥没了放狠话的心情，骂骂咧咧就去追抢劫犯了。
又吃了一嘴土的荀也抖了抖身上的尘土，这就是竞争激烈的动物世界吗？
她目光逐渐坚定，回家，她要回自己的家！
但是在下一个路口，她又遇上了自然界的斗争。
无意闯入剑拔弩张的画面，荀也垂下眼，想着悄无声息地退出，但两只猫齐齐朝她看来，自来熟的丧彪哥把老鼠丢给她，“你带着老鼠先走。”
它转身的动作决然，托孤般悲壮，然而荀也根本没打算和它有牵扯，愣神间死老鼠呈抛物线砸到她的脸上。
老鼠从她脸部滑落，瘦小干瘪的身体散发出阵阵难以言喻的恶心味道。
荀也伸出0.0001毫米的指甲勾了勾老鼠的尾巴，表情难言，“这都成干尸了。”
看着它们你死我活斗战厮杀的架势，她很难不怀疑这两位祖上都掺点Y国血统。
她调转猫头，准备趁两只猫打斗的时候溜走，但身侧响起一阵沙沙的脚步声，荀也回头发现身后的战争已经结束，最后留下的显然是这场战斗的胜利者。
“小鬼，那是我的战利品。”
荀也赶紧给它让道，胜利者是一只体型是她三倍大的奶牛猫，勉强算半个正开脸，左耳有块小小的缺口，经历过一场厮杀，她眼角又添了一道血色的伤口，走姿自带一股历尽腥风血雨的大姐大气势。
荀也不知道她叫什么，也不敢触怒大姐大，暂时在心里给她安了个中分姐的代号。
中分姐咬上干尸鼠鼠，几口吃掉，荀也没忍住反胃的冲动，干呕了好几下，小声嘟囔了一句：“非吃不可吗？”
中分姐唾弃道：“哼！像你这种大小姐怎么会懂流浪猫寻找的食物的艰难。”
荀也深刻反省自己，然后换上花臂哥同款欣赏表情：“没错我确实是大小姐。”
中分姐围着她打转，目光落在她背上脏兮兮的小书包上，故意唏嘘道：“那大小姐的妈妈不要你了吗？”
荀也摇摇头，顺势而为低落道：“我妈妈死了？”
听到回答的中分姐面色一僵，还沾着老鼠毛的嘴唇嗫嚅几下……它真该死啊。
荀也机敏地嗅到了可以一丝反客为主的气息，接下来她动用阅览无数烂俗复仇短篇小说的脑子，重新为自己塑造了一个爸妈离婚，自己被渣爹和后妈虐待的小可怜身份。
她抹掉情到深处的眼泪，““v我50听嗯，我需要你助力我的复仇计划，你愿意加入吗？”
中分姐一脸同仇敌忾地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有姐罩着你，一定帮你把狠狠收拾这对狗男女。”
保镖招募成功，荀也擦干眼泪，“复仇第一步，回家！”
马路上已经没什么人的影子了，一大一小两只奶牛猫结伴走在人行道，八月的夜晚在大马路上暴走，荀也口渴难耐，转头一看旁边嫉恶如仇的中分姐还是干劲十足。
荀也已经开始咽口水解渴了，又走了一百米，她终于忍不住摆烂道：“不然我们先休息一晚。”
中分姐看着她瘦弱的小身板，想起她以前的生活，同情地点点头：“行吧。”
然后它们来到了城市的一条下水道。
荀也默默捂住鼻子，“我有点洁癖。”
中分姐又带她挤进一处狭窄的墙缝。
荀也抬头望天，“我还有幽闭恐惧症。”
最后它们来到一处四处漏风的建筑工地。
荀也躲在中分姐身后，刚想说她怕鬼。
中分姐一声威胁的：“嗯？”
荀也违心认可：“挺好的，挺好，穿堂风多凉快。”
解决了住宿问题，下一步就是睡眠问题。
荀也蜷缩在水泥地上，睁眼又闭眼，闭眼又睁眼。
实在睡不着的她又去骚扰系统：“在？变个毯子，变个房子，变顿大餐，变人！我要变回人——！”
系统牌客服上线：【抱歉宿主，暂时不具备此功能呢。】
荀也背过身，连骂系统的心情都没有了，一点一点蛄蛹到中分姐身边寻找安慰。
小睡一场睁开眼的中分姐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