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罪恶之都（十三）

路易很快就验证了他们的想法，因为那个保安终于轮完班要下班了，来接替他的夜班保安正在从他手上接过电棍和钥匙。

而路易也收起了自己的东西，从这间小公寓中走了出来。

“杰克，你看着像没睡醒啊，你不会这夜班上着上着睡着吧？”

“睡着了就睡着了呗，公司花了大价钱新装的安保系统在，总得给它们点活干吧。”

“哈哈你小子，那我走了！”

“快走吧走吧，就你话多。”

“明天见杰克！”

“嗯嗯，你也明天见，麦克。”

名为麦克的保安身高和路易相似，面容不太有特点，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永远灿烂阳光的笑容，他看上去似乎永远活力满满，一整个白天的巡逻里和不知道多少个公司员工打过招呼，拜他所赐，屏幕前认真驻守路易这个角度的观众们都快能叫得上来这个小公司的所有员工的名字了。

他换上便装，从公司里走了出来，来上夜班的杰克已经在保安亭里自顾自看起电视来了，于是他没有打扰对方，只是安静地一脸自得其乐地走出了大门。

他没注意到，在他身后，一个身影从黑暗中浮现了出来，不远不近地缀在他后方大约50米处。

这是路易在那间小公寓里盯梢了一整天后第一次动作起来，他这边瞬间涌入了一大堆观众。

“啊啊啊啊来了来了！”

“所以路易要做什么？一拳把他打晕然后塞到衣柜里，自己代替他？”

“应该？总不能像之前对那个小混混抢劫犯一样口头威胁一下就完事，这个保安看上去人很正派啊，估计会报警的”

然后突然有人注意到——

“咦？有没有人觉得路易走路的姿势好像变了？”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好像是有点变化！”

“可是为什么要改变步态呢？是他在跟踪别人又不是他在被跟踪”

“等等，等等，他是在模仿前面那个保安的步态！”

“我草还真是”

“好像啊，镜头拉远点看简直一模一样”

路易改变的，不仅是他的步态，观众很快就发现他的嘴唇正在动，他们很快就将音量放到了最大，然后听清了路易在说什么：

“杰克，你看着像没睡醒啊，你不会这夜班上着上着睡着吧？”

“哈哈你小子，那我走了。”

“明天见杰克。”

“杰克，你看着像没睡醒啊，你不会这夜班上着上着睡着吧？”

“哈哈你小子，那我走了。”

“明天见杰克。”

这个名叫麦克的保安刚刚说的三句话，全都在路易的耳机里，现在也出现在了他的口中。

他精确地捕捉到了这名保安口音中微妙的南方口音和长期在纽约生活后带上的纽约口音。

但此时，他听上去和这名保安依旧有所差别。

“杰克，你看着像没睡醒啊，你不会这夜班上着上着睡着吧？”

“哈哈你小子，那我走了。”

“明天见杰克。”

这一次，听上去几乎完全一致。

“我草，刚刚发生什么了？？？突然好像好像！完全就像是同一个人在说话啊！”

“我是专门教人口音的方言教练，这个保安的牙齿没做过矫正，上牙覆盖了下牙，所以他讲话的时候，某几个辅音非常没有区分度，刚刚路易就是模仿了这个状态，所以就特别像”

“OMG，这么细节的吗？”

“emmm……谁能懂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吗？”

“我懂，因为我也在想同样的事，虽然我也很想夸路易这也太厉害了，但是我还是要说啊！！混蛋啊这和那个贡献了荧幕最烂英音的演员是同一个人吗？！我当初受的伤算什么！”

“可恶啊……谁懂我当时在电影院坐立难安的感觉！”

“相信我你不是一个人，我当时是真的生理性头疼了，那真的是我听过最烂的英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