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 56 章
晏梨骑着小电瓶载着周檀青，天南海北，大声畅笑，还哼起了歌谣。
从前，骑着单车，穿着校服，她和周檀青在夕阳的余晖中一起回家。
如今，在不同的时空里，这一动作重叠，周檀青坐在她的后面，搂着她的腰。
可以听到她强有力的心跳声，她们不再羞涩、小心翼翼，而是坦坦荡荡地亲密拥抱在一起，享受恋爱时的甜蜜。
透过晚风，她嗅到了枝头的桂花香。
“我怎么没想到给你写。你第一次收到的情书，应该是我写给你的。”周檀青的脸贴住了她的背。
“你现在想明白了也来得及，速速给我写封情书！”她蹬鼻子上脸。
“你跟我说实话，你会一直喜欢我吗？”周檀青总是很缺乏安全感。
“喜欢，一直都只喜欢你一个。”
她郑重地承诺，还伸出四根手指指天发誓。
言语的力量有时微薄，轻轻就打破了；语言的力量有时又分外的重，可以让人怀着遥远的期望，一路走下去。
“我相信你的承诺了，你看着点路。”周檀青埋在她的脊背上，笑着道。
从夜间洒落在枝头的月光，渡过了寒枝，震落了点点星光；微若苔米的小花，浮动在空中，如金矿石重细碎的光，又像池中忽而闪过的一尾游鱼。
周檀青的发丝，随着微风散开，在无数的发丝间，晏梨又闻到了波动的白茶香。
*
黄昏的大学校园，多了几分寂寥，阳光不再猛烈，昏昏沉沉地照入幽暗的办公室，落在弥漫的烟味中，散在堆满的书籍里。
席凛一手拿着烟，一手动着鼠标，改学生的作业。
看到差的，眉头紧皱，烟灰掉到她手上，把她的手指一烫，她回过神来，敲了个分数上去、
盯着屏幕太久，她摘下眼镜，在一众光里斜倚着身，尘埃四起。
她的手中夹着一根细长的烟，正在袅娜地升起烟雾，若有若无的烟雾从她的嘴中吐出。
“咚咚——”
还来不及掐烟，见到开门进来，冒失的晏梨，她微微眯起了眼睛，望向这个不速之客。
晏梨抱着一沓班级的论文作业，放在了席凛的办公桌上，然后犹豫再三，还是上前来问她文献上的几个疑惑点。
“你的问题没考虑到切入点啊。”
席凛弹了弹烟灰，打开电脑中的那篇电子稿，思路清晰地给她解答疑惑，一针见血地将她从歧路上拉回来，讲完了还联合该作者的其他作品，帮她拓展思路。
“谢谢老师！”晏梨恍然大悟，眼中闪烁着被点通的清澈。
席凛瞥了眼夹着烟的手，想了想还是找补了一句：“我一般在家抽。”
晏梨望望墙壁上那个红色的禁止标志“NoSmoking”
还是真诚道：“在学校抽烟，可不是个好老师。”
“自然。”席凛点头表示同意，看着晏梨半皱的眉头，眼神飘忽道：
“你不想吸二手烟吧？”
她一个人走到了转角处，推开了窗户，在窗边抽起了烟，大概准备抽完了再回来。
晏梨本想离开了，却听到了老师接下去的话。
席凛的眼睛望着窗外那棵树，却像是想起了什么，轻笑了起来，
“我年轻时候，曾经有个人，和我一起在外求学，她也很讨厌烟味。”
席凛顿了顿，耷拉下眼皮，盯着指间那根烟燃烧的火光，直到燃到了尽头，差点要烧到她的手指，她才反应过来似的，将其摁灭了。
“后来我才明白，其实我不喜欢抽烟，是烦自己在她心中不可撼动。”
晏梨疑惑地望向了老师：“她重视你，把你放在心里，这还不好吗？”
“年少时的感情，就像这尼古丁，燃烧殆尽后仍有成瘾性，少沾为妙。”
席凛从那段回忆里抽身得很快，抬起脸时已经看不到刚才的神情。
“抱歉，人上岁数了，就忍不住回忆那些无聊的旧事。”
她的语气淡淡，窗外的微风吹散了那层烟灰。
晏梨瞧了瞧面前的老师,觉得对方并没有表现得那么风轻云淡，她安慰道：
“我发现有些人抽烟或者说脏话，我会很厌恶。”
“但是你抽烟，讲一两句脏话的时候，有种莫名的感觉，可能会让一些女孩子兴奋。”晏梨缓缓地眨了眨眼睛。
“我抽烟不是要招女孩子喜欢，是为了缓解我的疲惫，保持头脑清醒。”
“保持清醒的方法有很多，但你选择了最伤身体的那种。”晏梨好奇道，
“老师，你以前读博时，写论文写报告也要抽吗？”
“不抽，我只在思念老相好的时候，来一两根。”
她现在心情还算不错，跟晏梨开起了玩笑。
“哦，那你听起来真可怜。”晏梨同情地说道，
“我想周檀青的时候，我只发呆。”
席凛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段历史的重演，她从桌子上掰下了一根香蕉。
“你为什么不去找她？”晏梨又发问了。
“我为什么要去找？”席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放手有时候是在放过自己。”
“放过自己的话，你该戒烟了。”晏梨好心地提醒她。
“是吗？”席凛把香蕉递给了晏梨，“来补充点能量。”
晏梨连忙客气挥手，“不用了，我哪能……”
对方一挥手，制止了她那些客套话，“不吃这香蕉得烂了，快帮我一起解决。”
于是，她俩就在黄昏的办公室，吃起了水果。
“其实，我也希望有个人能管着我，不准我抽烟，让我把钱全都上交了，每个月只能给我些咖啡券。”
“一直喝咖啡也不好啊。”晏梨小声吐槽道。
“你抓错重点了。”她敲了下晏梨的脑袋。
晏梨愤怒地瞪她，却看到了她环胸，瞅她。
她霎时抱紧了自己，“你不要打我的主意，你是老师，我是学生！我的心是属于周檀青的！”
“呵。”她冷笑一声，“你倒是想得挺美。”
她们虽说在身份上是老师和学生，但是私底下的相处模式微妙的有些像朋友。
她们会谈彼此的烦恼，也会谈国家大事、时事新闻，晏梨有些主观色彩浓郁的评价，常常会引